林夫子攥着《礼记》的手指骤然收紧,竹卷边缘在掌心硌出红痕。他望着秦朗以掌为刀劈开张龙攻势,白发随着动作微微颤动:\"这招式毫无章法,却招招暗藏机锋,当真是奇哉怪也!\"
武夫子立于青石阶上,这位曾血战凉州的老将扯开粗布睡衣前襟,浑浊的双目泛起精光:\"放屁!你个酸儒懂什么?这小子出拳带风,踢腿生雷,每一招都冲着要害去,分明是沙场练出来的杀招!\"
温清悠的茜纱裙裾扫过回廊青苔,指尖无意识绞着丝帕。晨光勾勒出秦朗腾挪时紧绷的脊背,他额间汗珠坠落在青砖上,溅起细小水花。
\"从未见他练过武艺\"她喃喃自语,耳尖泛起薄红,\"怎会如此利落?\"
林诗允握着团扇的手微微发抖,扇面上未干的墨梅被攥出褶皱。前面还在灯下为秦朗修补书卷的书生,此刻竟以一记迅猛的绊腿别臂将马汉掀翻在地,那凌厉的眼神让她想起深秋掠过湖面的寒鸦。
赵承德的青衿歪系着衣带,发冠歪斜地扣在头上。他望着场中翻飞的身影,手中狼毫在砚台里搅出漩涡:\"秦朗每日与我探讨经义,从未透露半分武艺。这般藏锋守拙,究竟是为何?\"
众人议论声中,秦朗收势而立,抱拳向三位护卫致意。他抬眸望见廊下众人,晨光落在他尚带薄汗的面容上,将少年人的英气与书卷气揉成了令人捉摸不透的锋芒。
武夫子大步踏入庭院:\"好小子!这功夫从哪学来的?\"他浑浊的双眼死死盯着秦朗,像是要将人看穿。
秦朗拱手行礼,神色坦然:\"回夫子,不过是幼时跟着走江湖的远亲学了些粗浅拳脚,许久未曾练习,让诸位见笑了。\"这话半真半假,前世的军体拳哪是江湖把戏可比,但此时此地,他不得不藏起锋芒。
林夫子抚着白须,目光在秦朗身上逡巡:\"虽是"粗浅拳脚",却暗含章法,攻守之间颇有门道。秦朗,你可莫要藏私。\"说罢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武夫子。
温清悠轻移莲步,素手捏着帕子掩唇笑道:\"秦公子这身手,若去参加京城的武会,怕是要让那些自诩高手的人大跌眼镜。\"她眼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