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清悠望着窗外的风景,忽然想起昨夜。她在书房研墨,恍惚间听见远处传来隐约的箫声,清冷如月华。当时她以为是错觉,如今想来,或许正是从听雪阁飘来的。
“若真如此,他更不该瞒着我们。”
林诗允重新坐下,声音里带着委屈,“我们一起来扬州参加学院大比,何时有过这般秘密?”
温清悠将冷掉的茶倒掉,重新注水。沸水冲开茶叶的刹那,茶香四溢:“等会我去问问他。”她抬头,目光坚定,“无论如何,我们该听他亲口解释。”
林诗允撇了撇嘴:“就你惯着他。罢了,等会我也去,倒要听听他能说出什么花来。”
她伸手理了理歪斜的步摇,忽然狡黠一笑,“不过依我看,他多半是怕你吃醋。毕竟听雪阁里,可多的是才貌双全的女子。”
温清悠的脸腾地红了。她低头搅动茶汤,看涟漪一圈圈荡开:“休要胡说。”
“还说不是!”
林诗允拍手笑起来,“你看你,耳根都红了。”她突然凑近,压低声音,“我可听说,听雪阁的花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,多少公子哥为她神魂颠倒……”
“我要温习功课了,你也回去吧。”
温清悠慌乱起身,差点打翻茶盏,“等会我们一起去找秦朗。”
林诗允笑得前仰后合,却也不再打趣。她起身整理裙摆,忽然正色道:“清悠姐,无论如何,我们都是要弄清楚的。秦朗他……不该瞒着我们。”
送走林诗允,温清悠站在廊下。远处传来嬉笑打闹声,惊起栖息在枝头的鸟雀。她望着蓝天白云,想起曾看到秦朗写在扇面上的字:“欲买桂花同载酒,终不似,少年游。”
此刻的扬州城,不知有多少人在谈论那首《江雪》,谈论那个横空出世的才子。而她只想知道,在听雪阁的琉璃灯下,秦朗执笔时,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。
微风掠过湖面,带来丝丝凉意。温清悠抱紧双臂,转身回房。
扬州的晨光裹着槐花香漫过青石板路,秦朗将墨色披风系得严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