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静淑可不管别人,她隔着衣服用毛巾给自己擦拭身体,没办法,荒郊野岭的光着身子洗澡即便是老太婆,她也放不开。
汪家和焦家的那些女人也跟着沈静淑学着擦拭身体,主要她们也不敢脱衣服,生怕那些解差又像先前那般精虫上脑到时候就没法子。
解差们忙活完没事躺着在那里眼神瞄着这些女犯人,打量她们的脸和身材,对着这些女人品头论足。
有了老赵的前车之鉴,在野外他们也不敢乱来,提到老赵,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情况,谢解差只觉得二人肯定是偷懒了,怎么这么久还没追上队伍。
洗完澡的沈静淑感觉神清气爽,若是能搓澡那就更爽了,这点条件知足吧。
一夜无梦好眠,翌日早早赶路,大家也没什么反应,日子就这么过呗。
走着走着,许久不见的张解差骑着马追上来,他一脸沉痛,带来赵解差被蛇咬死不治生亡的消息。
犯人们对视一眼,从彼此眼神中看出窃喜。
活该,谁让那赵解差脾气那么暴躁,对他们非打即骂还羞辱。
然而,窃喜还没收回,张解差的话如惊雷般砸下来。
“不管怎么说,相逢即是缘有缘,赵解差走了,他家也不容易,上有七十老母,下有妻儿,这样吧,相逢一场,大家按照自己的心意捐一点钱给赵解差的家人,也算是慰藉赵解差的在天之灵。”
见过厚颜无耻的,没见过如此毁三观的厚颜无耻,沈静淑有理由相信若是回了京哪家七大姑八大姨生孩子,这些解差都能找到让他们出份子钱的理由。
犯人的钱早就被搜刮干净,一而再再而三问他们要钱,有的犯人忍了忍脾气也上来。
“大人,你干脆打死我吧,离宁古塔那么远,一路本就艰辛,你们还多次问我们要钱,与其以后饿死,还不如现在被你打死重新投胎。”
他不管了,以前那些人对着他卑躬屈膝,现在这日子过了没意思,还不如早死早投胎。
他的话惹了解差不快,解差挥着鞭子就打。
“打吧,你打死我,我也还是这样,没钱,没钱。”
文人有时候犟脾气上来十头牛都拉不住。
家里人想劝他少说两句,劝都劝不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