攥着这戒指说‘047 号蜂巢有毒’。
那时我不懂,现在” 他没再说下去,
只是用解剖刀削了根竹棍,塞给麦穗,
竹屑落在她手背上,“拿着,再遇到野狗,
比你的嗓子管用,实在不行就唱《野蜂飞舞》,准保把狗吓得夹尾巴跑。”
暮色里,
养蜂场的铁皮屋顶泛着微光,像撒了把碎蜂蜜。麦穗站在阁楼窗口,
看着养父在院子里修补蜂箱,解剖刀在暮色中划出银色的弧光,
惊起几只归巢的蜂子。
她掏出领养证,对着煤油灯细看,忽然发现工号 “047” 旁边,隐约有行褪色的小字:“蜂巢电台,频率 470hz”,像句被蜂蜡封存的密语。
窗外,野山雀的啼叫渐渐消失,第一颗星星爬上屋檐,像粒掉在黑布上的蜂蜜。
麦穗把竹棍靠在床头,金属戒指套在小指上,松松垮垮的,
却像终于找到了归巢的蜂。
她不知道明天会不会下雨,不知道陆氏的轿车会不会再来,但此刻,
养父修补蜂箱的响动与蜜蜂的嗡鸣交织,
像首永远唱不完的安魂曲,
护着她在破旧的阁楼里,做一个关于蜂巢、歌声和未拆封的真相的梦。
毕竟,
在这满山遍野都是蜂箱的地方,
每个秘密都像蜂蜜,总会在某个晨光熹微的早晨,
慢慢流淌出它的甜与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