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午十点,他试着发了条短视频:镜头从爷爷的老戏箱摇到自己的水袖,背景音用了昨晚在幽冥界偷录的胡琴调,结尾处故意截了段柳如云的水袖残影。刚点发布,评论区就炸了:
“卧槽!最后那个穿戏服的姐姐是谁?!”
“这胡琴调怎么跟我奶奶唱的‘山东瞎汉腔’似的?”
“求链接!想给爷爷看,他说这是年轻时戏班的‘鬼调’!”
宫羽盯着飙升的点赞数,忽然想起白无常的话:“戏魂啊,最怕的不是没人唱,是没人听——可只要有人听,哪怕是个玩手机的娃娃,这魂儿就断不了。”他摸了摸袖口的墨菊,发现花瓣竟比昨夜清晰了些,像是被谁用新墨描过。
夜幕降临时,他特意在直播间摆了爷爷的旧戏镜,镜头对准青砖地——那里还留着昨夜柳如云水袖写下的“柳”字,被台灯照得若隐若现。粉丝们还在刷“等羽哥唱《贵妃醉酒》”,可他盯着镜头,忽然想起幽冥戏楼里关汉卿的铜板响,还有柳如云画里滴血的牡丹。
“今儿不唱梅派。”他忽然笑了,指尖抖开幽冥界带来的戏本,“给大伙唱个‘新玩意儿’——山东快书版《画皮》,顺带……让一位民国的姐姐露个面。”
弹幕瞬间飘满“?”,可当第一板快书敲下去,带着济南话的“哟——”尾音扬起时,镜头里的青砖地上,那朵“柳”字竟慢慢绽开,变成了半朵牡丹。更绝的是副歌部分,他忽然用柳如云教的“坤旦小嗓”唱起聊斋俚曲,直播间的滤镜里,竟隐约映出个穿马面裙的影子,水袖正跟着他的板点轻轻摇晃。
“看见没?这叫‘人魂合戏’。”宫羽对着镜头眨了眨眼,没说破幽冥界的事,却在心里跟柳如云说了句,“您的水袖,今儿个在阳间,又飘起来了。”
后台数据疯狂跳动,可宫羽没注意到——他盯着镜头里若隐若现的戏魂影子,忽然觉得这三个月的焦虑都淡了。原来所谓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