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远接过文书,见边角处盖着「淮南转运使司」的紫泥印,墨迹里竟混着细微的菌腥味 —— 这是江淮分舵主「毒菌子」惯用的蚀心菌毒,虽淡如薄雾,却逃不过他随林羽习来的「菌脉辨毒术」。「怕是慎思堂的诡计。」他低声提醒,却见林羽已在收拾兽皮箱,箱中装着晒干的白僵菌粉、浸过松脂的诱虫竹牌,还有半片从《猛犸菌典》拓下的「虫菌相生图」。
五日后,牛角村的驯鹿雪橇队抵达扬州。运河堤岸上,枯黄的稻杆在风中摇晃,偶有未被啃尽的稻叶,叶脉间爬着铁甲虫幼虫,背甲泛着金属光泽,正是慎思堂培育的「蚀心铁甲」。州府衙门前挤满了百姓,有人举着被啃穿的稻穗,有人抬着暴毙的耕牛 —— 牛舌上布满蓝黑色溃疡,正是冰核菌毒的征兆。
「诸位父老,铁甲虫喜阴畏阳,昼伏夜出!」扬州知府李大人站在石阶上,腰间的玉坠刻着「以农为本」四字,却掩不住眼底的焦灼,「若有能治虫者,本府愿以百金为赏,更奏请朝廷赐『神农手泽』匾额!」话未说完,人群中忽有老者扑倒在地,手中稻穗上的铁甲虫正顺着他的袖口攀爬,甲胄摩擦声如砂纸磨铁,惊得众人四散。
林羽拨开人群,见老者手腕已被啃出血痕,伤口周围泛着青黑 —— 正是蚀心菌毒发作。他取出随身携带的冰火菇鳞粉,撒在伤口上,蓝黑菌丝遇粉即缩,露出底下的红肉。「此虫惧白僵菌,」他举起装着白僵菌粉的兽皮袋,「但需配合诱虫之法,引其聚而歼之。」
李大人眼前一亮,亲自为他们安排了运河边的「治虫公所」—— 原是废弃的漕运粮仓,仓内阴凉潮湿,正合白僵菌的生长习性。林羽带着王远踏查虫情,发现铁甲虫多聚于背阴的芦苇荡,子夜时分便倾巢而出,啃食稻叶时竟发出「咔嚓」脆响,如刀斧劈柴。
「这些铁甲虫比寻常虫类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