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道自己对顾延舟的心软,对顾延舟的爱意却被对方当作是伤害自己的资本。
顾延舟你为什么……为什么要这样对我!
沈月书一个劲得问自己。
“月书?”
叶云澈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。
他不知何时坐在了床边,手中握着温热的蜂蜜水。
“医生说你需要补充糖分。”
沈月书抬头,撞见他眼底的担忧。
那目光太过灼热,让她想起实验室里的酒精灯。
明明可以烧得很烫,却总是被她用石棉网隔开。
“谢谢。”
她接过杯子,指尖触到他刻意包上的纱布。
“你不必这么忙前忙后。”
“我乐意。”
叶云澈的回答干脆得像移液枪取液。
“从今天起,你的三餐由我负责,下班必须准时离开实验室。”
她想反驳,却在看见他袖口的蓝试剂时顿住。
那是今早他替她整理实验数据时沾到的。
记忆突然闪回昨夜晕倒前,他抱着她冲向救护车的急促脚步声,以及他在急诊室走廊里来回踱步的身影。
白大褂下摆扫过地面,像一只焦虑的天鹅。
“云澈。”
她轻声说,目光落在他领带夹上的实验室徽章。
“其实我……”
“别骗我。”
他突然打断,声音里带着少见的固执。
“我看过你的实验日志,连续三个月每天工作 16小时,连生理期都在实验室过夜。”
他顿了顿,喉结滚动。
“那天在医院,你喊着‘不要’醒来,抓着我的手说‘别让他碰我’……”
沈月书猛地抬头,输液管在手臂上绷出一道细痕。
她看见叶云澈眼底翻涌的暗色,像暴风雨前的海面,而他攥着床单的指节,已泛起青白。
那些被她锁进潜意识的记忆突然决堤。
顾延舟在醉酒后推开她的房门,身上混着孟笑可的香水味,他说“月书,你比她懂事。”
而她躲在浴室里吐到凌晨,直到听见孟笑可的娇笑声从隔壁传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