\"阿姐!快来!\"虎子的尖叫惊飞了枝头的麻雀。他举着个陶片跑过来,上面歪歪扭扭刻着几个字,\"我在村东头老井边挖到的,是不是和去年的木片一样?\"
小荷接过陶片,指尖拂过刻痕——\"丙申年,槐花落,新契生\",和去年镇水棺上的字迹如出一辙。父亲眯眼看了看,突然笑了:\"这是三十年前的老物件,我小时候在井边玩,也捡到过类似的。\"他把陶片递给槐月,\"去查查族谱,看那年守陵人是谁。\"
\"不用查啦!\"槐月从灶房跑出来,手里举着本泛黄的线装书,\"我翻到了!丙申年守陵人是槐安氏,嫁去山那边的李庄,后来\"她顿了顿,翻到某一页,\"后来她带着女儿回了村,在老槐树下种了片槐林。\"
\"那女儿呢?\"虎子扒着她胳膊问。
\"女儿叫槐枝。\"槐月的手指划过纸页,\"她生了七个娃,个个都爱爬老槐树。最小的那个\"她突然抬头,眼里闪着光,\"叫槐花。\"
小荷的心跳漏了一拍。风掠过树梢,新抽的槐叶沙沙作响,像谁在轻声应和。远处传来孩子们的笑声,虎子早跑过去和他们追闹,手里举着用槐花编的草环。
暮色漫上来时,祠堂里飘起槐花糕的甜香。王婶把蒸笼摆上供桌,第一块先递给小荷:\"尝尝,今年的蜜比去年甜。\"她又给父亲和槐月各分了一块,最后捧给虎子,\"咱们小勇士也吃。\"
虎子咬了一大口,嘴角沾着槐花,含糊不清地说:\"阿姐说,吃槐花糕要念安梅婆婆的童谣。\"
\"槐花白,槐花香,槐根扎在龙脊梁\"小荷轻声哼起来。老槐树的新叶在晚风中摇晃,叶尖上的水珠折射着夕阳,把每个人的影子都染成了金色。远处山坳的方向,传来归鸟的啼鸣,混着谁家灶房的炊烟,混着孩子们的笑闹,混着老槐树沙沙的叶响,在暮色里织成一张温暖的网。
\"阿姐。\"虎子突然拽她衣角,指着老槐树顶端,\"你看那芽!\"
最顶端的新枝上,一朵槐花正缓缓绽开。淡金色的花蕊里,似乎凝着点细碎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