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国公浑身的血液凉了一些,刻在血脉里面的东西,会根据环境而改变吗?
国公夫人跟着谢国公往里面走,一边走,一边心疼地说道:“那些日子,我时常梦见羽嫣孤苦无依的流浪,梦见她小小一个,浑身是血,伸出手喊:‘娘亲,救救我吧’,我不能让这个样子的事情发生。”
国公夫人红了眼睛,哽咽着说道:“姐妹争宠,闹成如今的样子,晚棠也太不懂事了,一点都不了解父母的苦心,当如她如果爽快点,将婚事让出来,至于闹成这个样子吗?”
“说到底,还是她小气自私。”
谢国公心中却反复推敲,谢晚棠不懂事吗?不,谢晚棠是个十分懂事的姑娘。
细想,嫁给薛璟珩,本就不是她想要的,如果与她好好说说,没准她是愿意让出来的。
偏生,谢羽嫣勾引了圣上,栽赃谢晚棠,那一次太险,谢家差点万劫不复。
细想这些年,谢羽嫣的所作所为,已经不是小孩子家打打闹闹了,还是纯粹是想要将整个谢家搅得天翻地覆?
谢国公又问道:“羽嫣身上可有什么胎记?”
国公夫人愣了一下,连抱怨都忘记了,转头看向了丈夫: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难道……”
“随便问问罢了。”
怀疑的种子在谢国公的心中深深埋葬,悄然长出了叶子,打算多留个心眼儿,好好看看谢羽嫣是什么情况。
谢晚棠到底是知道了什么,还是挑拨离间的道听途说。
谢国公的心沉沉浮浮,跟油锅里面煎似得。
谢晚棠难得在西郊别院度过了安宁的半个月。
期间,国公夫人来过一趟,左右不过是说教的那一套,如今谢晚棠没惯着她,几句话便将人气走了。
谢思宁来陪着谢晚棠住了一段时间,她是真的替谢晚棠高兴,她没提那些不好的事情,就陪着谢晚棠吃吃喝喝。
婚期将至,雪越下越大,下人们在院子里面挂满了火红的灯笼,红白相间,红妆素裹,格外好看。
这一次,是赐婚,相当的顺利。
八抬大轿,十里红妆,鞭炮声与欢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