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辆挂着芬兰牌照、沾满泥泞的旅行车停在边境的铁丝网前,引擎盖下冒出微弱的白气。
罗文坐在第二辆车的副驾驶位置,透过模糊的车窗,死死盯着前方简陋的检查站木屋。
一个穿着臃肿的深绿色军大衣、戴着毛茸茸护耳帽的身影站在木屋门口,正和芬兰边防人员低声交谈着,时不时朝他们车队的方向瞥一眼。
那人帽檐压得很低,看不清面容,但身姿挺拔,带着一种训练有素的警觉。罗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——克格勃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,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。寒风在车窗外尖啸。终于,木屋的门开了。
芬兰边防人员朝车队挥了挥手,示意放行。那个穿军大衣的身影没有动,只是抬起手,极其隐蔽地做了个“跟上”的手势。
“走!”罗文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,声音沙哑得厉害。他有点后悔,早知道就走东方路线,大家以为东欧更顺利,哎……,好事多磨,不过还好,“泛亚”还是很有能量的。
引擎发出低吼,车队碾过边境线上冻结的车辙印,驶入一片更加荒凉、广袤无垠的土地。
后视镜里,那个克格勃的身影迅速消失在木屋旁一辆蒙着帆布的军用吉普车里。罗文重重地靠回椅背,掌心一片湿冷的汗。
和底层兵卒们打交道,太凶险,还好,算是闯过去了。前方等待他们的,是西伯利亚无情的铁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