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求饶命!求求求求!”
那模样,真真儿是美人垂泪,我见犹怜。
不得不承认,在扮柔弱装可怜这件事上,柳扶夕很是出色。
上一世,就是她的这副模样,让谢绾姝心软,替她从中说和。
可是,这一次,谢绾姝不会再被迷惑。
她低垂下头,朝着裴袁氏盈盈一礼,
“二爷发生这么大的事,姝娘心中已没有章法。况且,我与二爷之间,并没有名分,我拿主意,自然也是名不正言不顺。不如,我们将人交给衙门处置吧。”
说完,还装模作样地抹了抹泪,一副受到重大打击,不知所措的模样。
她倒是想直接发落了柳扶夕,可是那样,等裴羡之醒来后,第一个要倒霉的,就得是她。
倒不如将这个麻烦推出去。不管衙门的判定从轻还是从重,柳扶夕都必定会留下案底。
而这,足以让她再无法踏进裴府的大门。
裴袁氏见一向软弱的谢绾姝如此说,先是一怔。
而后,转向病床,不再接下茬。
想来,对于谢绾姝的处理建议,她并不认同。又不好当众出言反驳,打了自己的脸。
裴袁氏的大丫鬟刘妈是个人精,立即开口打圆场。
“如今二爷尚未脱离危险。依老奴看,就先将人关进柴房,等二爷醒了,再处置不迟。”
话音刚落,管家忠叔端着药进了屋。
裴袁氏再没有别的心思,摆手敷衍道:“就这么办,把这小贱人拖到柴房去!”
得了令,家丁立即上前,将瘫软的柳扶夕架了出去。
裴袁氏自忠叔手里接过药,小心翼翼地送到裴羡之的嘴边,一勺一勺地往里送。
药汁入口,裴羡之的脸上,多少填上些血色。
裴袁氏长长地呼出一口气,又转过头来,斥责谢绾姝。
“跟个木头一样,杵在那儿干什么呢?过来侍疾呀!”
谢绾姝应了声“是”,上前两步。尚未接过药碗,却哭出声来。
她哭得很是伤心,一会儿功夫,就上气不接下气地抽搐起来。那架势,仿佛裴羡之马上就要去了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