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将柜中衣物逐一取出平铺在物证台上。当翻动死者的黑色连衣裙时,侧光下裙摆处一道反光差异引起注意。从器械柜取出生物检材发现提取仪(一种利用多波段光源显现潜血痕迹的设备)照射后,裙摆正中显现出一处直径约3厘米的类圆形斑迹。接着用四甲基联苯胺试剂进行血痕预实验,滤纸迅速呈现蓝紫色反应——确认是血迹。
“这儿有血,你们初检时没发现吧?”孙法医打完电话返回解剖间时,我指着用粉笔圈注的部位,将预实验结果递给他。他挠了挠头,面露惭色道:“黑色织物确实容易漏检。”我提出污染可能性时,他朝保管柜扬了扬下巴:“全程密封保管,污染概率极低。”实习生立刻调出初检时的衣物照片,放大后可见对应位置有淡褐色晕斑,只是在黑色布料上极不显眼。
“裙子自然下垂状态下,非经期女性下腹部血迹怎么会转移到裙摆?”孙法医盯着照片沉吟。我转而用光源照射死者的红色内裤,发现两侧腰际各有片状潜血反应,预实验同样呈阳性。“右侧髂部擦伤对应血迹正常,左侧腰际的转移血迹从何而来?”孙法医捏着内裤皱眉。“都是接触转移形成的痕迹。”我指出关键:“说明血迹有主动接触转移过程。”他若有所思地望向我,我却转而询问正在复检尸体的大宝。
“胸腹腔器官均无异常,子宫剖开后未见妊娠或病变。”大宝汇报时,我将连衣裙平铺在尸体腰部位置,让裙摆松紧带对齐死者腰部皮肤的压痕:“量一下裙摆血迹到腰际的距离,再测腰际到额部创口的垂直距离。”皮尺丈量结果分别为57厘米和58厘米,大宝困惑地抬头,孙法医却突然轻拍桌面——两组数据接近意味着血迹位置与头部损伤高度吻合。
“切开四肢关节皮肤看看。”我一边用手术剪沿原切口翻开死者头皮,一边叮嘱大宝。暴露的星芒状创口内未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