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四肢关节皮下有散在挫伤,但无典型约束伤的环形出血。”大宝汇报解剖发现。我点点头:“交通事故可能造成擦挫伤,但这些损伤分布不符合惯性碰撞模式。”看着解剖台上的黑色裙摆与红色内裤,孙法医感叹:“深色衣物确实掩盖了关键线索。”我转向仍显困惑的大宝:“当裙摆血迹高度与头部创口吻合,当非对称分布的转移血迹无法用体位解释——这说明死者受伤时处于被动体位,血迹是在被控制状态下形成的。”
“你是说……这不是交通事故?”大宝手中的解剖钳轻轻一颤。我指着颅骨凹陷性骨折处:“厚度异常的额骨被平面钝器一次性击穿,这种损伤机制更接近他杀而非意外撞击。至于左侧腰际的血迹……”我停顿片刻,望向窗外渐暗的天色:“等明天dna分型结果出来,应该能揭开真相——比如,是否存在凶手抱持伤者时的血液转移。”
解剖室顶灯在不锈钢台面上投下冷白的光,孙法医沉默着摘下手套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保管柜的密封胶条——那里曾封存着被深色织物隐匿的关键证据。此刻,那些暗红的斑迹仿佛在物证袋中发出无声的控诉,等待着科学鉴证为这场被伪装的“意外”写下最终判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