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狸负责打出铁蹄,他负责打晕铁匠。
当然,走之前是留了钱的,两份钱,一份耗铁钱,一份膏药钱。
少微再次看向卧在屋外、由沾沾提供梳毛服务的青牛,心想那铁蹄精细到如此地步,墨狸这位墨家子弟必然还不是只学了皮毛的那一种,而是非常出色的墨门传人。
少微想了想,拿随口问起的语气道:“那,姜负也是墨家的人?”
家奴摇头:“她不是。”
少微也知不是,一来姜负与她说过姓名是真的,二来姜负此人掌中无茧,眉宇间不见丝毫匠气。
她明知故问,不过是想趁机多探询些有关姜负的来历,家奴嘴严,一直不肯告知姜负真实来历,只说姜负不肯说的他也没有资格多嘴。
此刻这嘴严之人也只“她不是”三字便没了下文,少微只好继续追问:“那为何墨狸会认她为主?”
“那是她赶往泰山郡途中的事。”家奴依旧平淡地道:“我见她没有侍从,便将墨狸偷了出来给她用。”
少微瞠目:“墨狸也是你偷的?”
这也能偷?这也太能偷了吧?
“嗯。”家奴点了头,与少微说明了偷盗墨狸的经过:“他的父亲是墨家后人,也是个怪人。多年前我与之偶然结识,原本无意深交,但他知晓我喜好偷盗权贵皇室宝物,便坚持要与我结拜,我觉得这太冒昧亲密,心中无法接受,再三拒绝之后,他勉为其难将我引为挚友。我的刀便是他送的,杀起人来确实很快,至今都很好用。”
“那时他还只是怪一些,可后来却越来越疯。”
“他看不惯当今这世道,不愿为任何一方权势效力,却又无力改变什么,因此隐居避世,唯一能做的便是将毕生所学传给自己的后人。他只墨狸一子,墨狸心智不全,却仍继承了墨门工造天赋。他从不许墨狸出门,只许其做三件事,学艺,习武,吃饭。”
“是四件事,还有睡觉!”墨狸嘴里嚼着最后一口饭,一手端着空碗,另只攥着双箸的手高高举起,严谨补充。
家奴被迫点头:“只需做这四件事。”
少微看向墨狸,比他更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