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压根没有料到,宇文心兰其实早就在这屋子后面的屏风后了。
自从一早宇文心兰在御史台的监狱里,看到了惠休的死相,她便彻底崩溃了。
惠休死了,甚至没有给她留下一句话。
他自杀了!死的无所牵挂。
他怎么不想想他死了,让对他一往情深的宇文心兰可怎么活。
昨天晚上,她还和他生死相约,就是拼死,她也要去皇帝面前为他求情。
但是她的天真,加速了惠休的死亡。
那被草席包裹的尸身,被潦草地运了出去。
她想着为他收尸,立坟。可那是朝廷的钦犯,对于她来说根本就不可能。
她无助地痛哭着,奔出了那曾经关押着惠休的大牢,一路向东。
茫然间,她来到东街那个她曾和惠休经常偷偷幽会的地方。
被畸形的感情揉搓的宇文心兰,突然想着应该为她爱着的和尚做些什么。
既然不能守着他的棺材,那便为他披麻戴孝好了。
她想起不远处娘家的私店麒麟阁,据说隔壁有家丰源纸行。
那店家出了新的纸品---送葬的纸钱。说是烧给死人在阴间用度的。属于新生事物。
惠休生前,宇文心兰没有照应好他,此去泉台,到底还是要助力他一回。
于是她不管不顾地冲到了这里。
东街上,丰源纸行那时正堆砌了火竹,准备着旧业重开。
因为是喜事,所以平常售卖的白事纸钱被收拢了起来。
宇文心兰上前就拉住了正在门口忙碌的庄皓霖的妻子。
“店家!我是你隔壁麒麟阁,大冢宰府家的女儿。” 她红肿着眼睛说。
“这东街之上,闻听只有你家售卖那稀罕的纸钱。”
“听说这钱可以沟通鬼神,店家可否帮我多多备些,多少钱都可以!”
她扑出了一袋银钱,就当着前后奔忙的众人的面,塞进了庄家娘子的怀里。
“哎呀!娘子!今日我们店里是办开业的喜事,纸钱你改日再来吧!”
庄皓霖的娘子为难地推托着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