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她这一路走到现在,不再开口解释、不再期望表达、不再等待回应之后,第一次主动写下的句子。
而此刻的另一端,丁砚之靠在公寓的窗边,手机放在膝上。
他没有再点开徐盛听的那条消息,只是盯着窗外看了很久。
书桌上摊着几份学生的作品点评稿,他批改得很仔细,但眼神依旧落空。
他的眼睛这段时间确实好了一些,复查结果比预计乐观很多,医生说再注意两个月,就不会留下长期影响。
可他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她。
他知道她不想听。
她想知道的不是“我为了靠近你所以我健康了”,她只在意“你是否真想好,不再把靠近当做信号”。
他能分得清她的界限。
也尊重得起她的沉默。
他没有去她的画展展厅,没有去她楼下,也没有再送画、再写信,只是那天站在玻璃门外,看着那面墙,看着她那张画,静静地想了一句:
如果她真的还在画自己,那她一定已经走到了光里。
与此同时,陆聿白坐在工作室的角落,看着手边的一张画稿。
那是一张他第一次尝试用她的结构方式去构图的画。
没有主题,没有人物,只有一张翻开的桌角,一个水杯的影子,一条地毯边缘轻微的翘起。
这三样东西都出现在她过去的作品里。
她曾经说过:“生活是堆在角落的细节,它不会大张旗鼓地提醒你‘我来了’,但你知道它从来没走!”
他画得很慢,慢得几乎是在一点点学习她画下东西时的手势。
不是模仿,而是想明白她为什么那样处理笔触,为什么总在快完成时,又把那条线收回来。
他坐在那里,手指沾着淡墨,看着自己画的那一点点光影,忽然也觉得—她不是不爱了。
她只是已经把爱收进自己的生活里了。
不是拿出来交换,不是写在嘴边。
是她已经学会—不管谁在不在,都一样活得像样。
他没有再去找她。
但他也没有停止靠近。
他换了工作室的楼层,把地址搬得更靠近她那条街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