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雪停了,陈阿九发现山洞外的雪地上铺着条软乎乎的\"路\"——不知是白狐衔了松针,还是用了什么法子,竟把回村子的路扫得干干净净。他背着俩娃,踩着这条路下了山,远远就看见自家屋顶的炊烟。
打那以后,白狐再没出现过。直到那年除夕,陈阿九给老娘上完坟,坐在门槛上抽旱烟,忽见院门口闪过一道白影。他追出去,只见雪地上落着片狐毛,比雪还白,在月光下泛着微光。
又过了三年,陈阿九得了重病。大夫摇着头说:\"这是寒症入肺,寻常药石难医。\"秀莲哭成了泪人,俩娃跪在床前,抓着他的手不肯放。
夜里,陈阿九迷迷糊糊睡过去。恍惚间,他站在一片雪地里,面前站着那只白狐。它的皮毛比记忆中更亮,眼睛像两颗夜明珠,额头有簇银色的毛,像朵开在雪地里的花。
\"你是\"
\"我是雪团。\"白狐开口了,声音像山涧里的泉水,\"八年前你救我一命,今日我还你一愿。\"
陈阿九这才想起,它叫雪团。
\"你体内寒毒太重,需用千年冰蚕和百年野山参才能根治。\"雪团说,\"但这些东西寻常难寻,我便把修行化在狐裘里。你穿上它,寒症自消。只是\"
它顿了顿,尾巴尖轻轻扫过地面:\"此裘乃我修炼五百年的灵毛所化,能助善人避灾解难,却也会招来贪心之人的祸端。你记着,若有一日有人想夺它、用它谋利,必遭反噬。\"
陈阿九忙点头:\"我记着呢,我记着呢。\"
\"还有。\"雪团的声音轻了些,\"这裘能传三代,每代只能传给最善良的孩子。待第三代之后\"它没再说下去,转身往林子里跑去,雪地上只留下一串梅花似的脚印。
陈阿九猛地惊醒,发现自己身上穿着件白狐裘。他摸了摸,毛还是软乎乎的,像刚从雪团身上扒下来的。第二日清晨,他的咳嗽竟轻了,喝了两碗热粥,竟能下地走路了。
打那以后,白狐裘就成了陈家的宝贝。阿棉出嫁时,陈阿九把它传给了她;石头成家后,阿棉又传给了他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