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稍等。” 萧虎转身打开暗格,取出母亲秘制的金疮药 —— 里面掺着蒙古熊胆粉和汉地的血竭,专治刀伤化脓。纸包递给男子时,他忽然在药包角落按了三下 —— 这是父亲教他的 “三狼叩月” 暗号。男子眼中闪过惊讶,从怀里掏出半块带血的腰牌,缺口处正好对上萧虎夹袄里缝着的残片,正是弘吉剌部 “苍狼之牙” 队的信物。
雪又下起来了,男子裹紧头巾消失在街角。萧虎摸着柜台上未干的狼爪印,忽然听见后堂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。他跑过去,看见母亲的药箱翻倒在地,《武经总要》残篇散落在地,其中一页画着改良的火铳,筒身细长如虎须,虎口处刻着避火符,旁边注着:“筒长三尺,以精铁锻之,虎纹镇火,可及五丈。”
“明日随我去见一个人。” 萧氏弯腰捡起残页,指尖抚过虎纹,“野狐岭的狼,就要来了。” 她望向窗外,金军巡逻队的灯笼在风雪中明明灭灭,像极了去年深秋野狐岭战场上的烽火。萧虎看见母亲鬓角的白发,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:“若遇大难,便往东南去,汉地的虎,会护着弘吉剌的狼。”
戌初刻,王小三抱着艾草回来,药铺里渐渐暖和起来。萧虎趴在柜台上,继续画着火铳,这次他在虎首下方添了匹狼,狼身缠着火焰,与虎首的焰纹相交相融。母亲端来热粥,看见图上的狼虎共生,忽然轻笑:“你父若见了,定要说‘胡汉之火,当烧出个新天地’。”
梆子声中,萧虎摸着肩胛骨下的刺青,虎首方向朝左,仿佛在凝视着北方的草原。窗外的雪越下越大,远处传来隐约的狼嚎,三长一短 —— 那是蒙古游骑的联络信号,父亲曾说,这是 “苍狼求血” 的呼唤。他望向墙上挂着的虎纹药囊,忽然明白,母亲在他身上刻下的,何止是虎纹,更是胡汉共生的火种,终将在这乱世中燃起燎原之火。
是夜,萧氏在灯下修改火铳图纸,狼皮护腕搁在砚台边,与案头的虎纹镇纸相映成趣。药铺后院的老梅开了,香气混着硫磺味飘向北方,那里,野狐岭的风雪正裹挟着数十万大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