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还真以为自己是来当主子的?”
这时,屏风后面忽然传来一声嗤笑,胭脂馆的王妈妈摇着团扇转出来,“宁王府一早就把你卖给我了,整整一百两雪花银呢!”
她捞起林枝枝的胳膊,使劲儿往前一拽,又叫了一声。
“哟!瞧瞧这守宫砂,今晚开苞价少说三百两!”
林枝枝浑身发抖。
“你胡说!昨晚我明明和王爷说好了……”
“——说好让你入府为奴,你却想着爬上本王的床?”
耳室外面,崔恕的声音惊得我魂魄一颤。
他很快推门而入,唇边带着一抹讥笑。
林枝枝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。
“我没有……”
“王爷眼光毒,这丫头眼神倔得很,正合那些老爷们的胃口。”
崔恕没应,只是淡淡的说了声:“绑了。”
他摩挲着荷包穗子,目光却落向屋外的鎏金鸟笼——那是我生前养鹦哥的笼子,里面小鹦鹉才学会说话,成天都在叫嚷着:“栀栀,起床!栀栀,吃饭!”
这几句人话,都是崔恕教的。
他因为要上早朝,时常陪不了我,又担心我体弱多睡误了早膳,便想着让早起的鹦鹉叫我。
“栀栀!起床!”
“栀栀!吃饭!”
小鹦鹉还在叫。
可它并不知道,那个每日晨间都被它准时叫醒的我,以后再也不会睡眼惺忪的爬起来喂它小米吃了。
气氛在这时变得难过,但不可否认,我心中居然隐隐感到一丝安慰。
幸好崔恕不是真的要娶林枝枝。
——我应该这样想吗?
眼下,她分明已经被王妈妈强行绑上马车了。
我忍不住跟了上去。
胭脂馆的灯笼比血还艳,里面的脂粉气熏得我浑身不自在。
林枝枝被捆在了一张雕花大床上。
我悬在房梁的红绸间数她帐上的流苏,而崔恕,就在隔壁的雅间吃茶。
他执意要观摩这场好戏,偏偏我却笑不出来。
正当我数着流苏的金线时,门外终于传来了张员外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