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枝枝姑娘——”
他满身酒气的撞进门来,这个曾想强纳林枝枝为妾的老色鬼,此刻正用镶了金牙的嘴撕扯她肩头的薄纱,“听说你弟弟差点就得手了宁王妃?真他娘的带劲!”
林枝枝的呜咽卡在喉间,我看见崔恕手中的茶盏裂开细纹,碧螺春顺着指缝滴落,在地上汇成小小的水泊。
他的确是想着报复林枝枝的,不然也不会编排这出大戏。
既然她如此疼爱她那“好弟弟”,那便让她也尝尝被人凌辱的滋味!
可是……
为什么当他听到张员外口中的“枝枝”时,心情竟会如此的糟糕?
“来,枝枝,让爷听听,”张员外掐住林枝枝的脖子,“宁王妃死前是不是也这么叫的……”
“砰!”
突然,厢房的木门轰然炸裂,十三的剑鞘卷着疾风抽碎张员外满口黄牙,崔恕脸色阴沉的走进屋子,眼底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。
直到张员外含糊不清的喊出“枝枝救我”,他才恶狠狠的掐住那肥硕的脖颈。
“你也配叫这个名字?”
张员外瞬间滚下床塌,林枝枝颈间被他缠绕的红绳也随之断裂。
崔恕手腕青筋抱起,几乎要将张员外掐得晕死过去,却在目光瞥见林枝枝颈间的掐痕时顿住。
那青紫的指印与昨夜我尸体上的痕迹逐渐重合,最终化成一个锁链,圈在了他自己的脖子上。
王妈妈带着龟公冲进来时,崔恕正用红色的被褥裹住林枝枝。
那是青楼里艳红的鸳鸯被子,青楼姑娘夜夜做新娘,被面上自然要绣鸳鸯戏水。
可林枝枝天生清丽,那张雪白的小脸从红色锦缎里冒出来,倒像个穿着嫁衣的、真正的新娘。
“王爷,人是您白纸黑字亲手卖给奴家的,现在却闹这出,这不和规矩!”
十三微微皱眉:“王爷的人,轮得着你过问?”
“那王爷是要砸奴家的场子了?”
“怎会。”
崔恕忽然轻笑,折扇挑起王妈妈鬓角的芍药花,“三年前,妈妈往东宫送的那个扬州瘦马,如今坟头草怕是都三尺高了罢?真可惜,皇兄本来甚是中意此女。”
王妈妈脸色一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