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恕大大方方的问我喜不喜欢他,就等于他大大方方的在说他喜欢我。
什么呀。
他这是想羞死谁呀!
我立刻别过头去。
“谁喜欢你了?你可不要胡说。”
“我没胡说。”
崔恕伸出手,严肃的掰正我的脸。
他一字一顿道:
“栀栀,你若是不喜欢我了,就告诉我,以后我一定不会再来烦你。但你要是对我有情,便告诉我,这几日为什么不肯理我了,好不好?”
我那时年少,我的少年郎也年少。
他的手捧着我的脸,他的眼睛里盛满了上万颗星星。
那是晨光晴好的白天。
而我却在崔恕的眼中,看见了璀璨银河。
我当时是怎么回他的来着?
记不太清了。
我好像是如实和崔恕说的。
我说我要和任苏宜在眉心画花钿,可我们俩画画都很差劲,怎么画都画不好,又不想让侍女帮我们画,就一耗一整天。
我的少年郎爽朗又直白。
在我面前,他从不掩饰自己的心意。
崔恕当时就笑了,然后一手拿起鎏金笔,一手托住我的下巴尖,左右细看好几遍。
“这个好说。”
“太傅总夸我擅画。”
“要是栀栀身边缺个描花钿的,那这差事以后交给我来便是。”
“我愿为你,鞍前马后,侍奉终生。”
所以,你看嘛。
崔恕对我就是这样的。
没有迂回,没有克制。
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。
更没有一个人在书房里默默回味。
我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。
但是,左右这是书中的世界,女主得到的一定是最好的,而我得到的不仅和林枝枝的不一样,甚至还完全相反。
那想必,崔恕对我这样,就应该是坏的了。
嗯。
很坏很坏。
我用力点头。
再看看崔恕。
他唇边依然挂着一抹淡笑。
我气不打一处来,就阴阳怪气的学了他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