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经过一番暗中调查,得知春杏与我关系密切,又发现春杏指甲缝里的朱砂极为可疑。
顺着这一线索,他又了解到我用浸药帕子与春杏接触的事情,经过推理,便知晓白日这场落水戏是我排演的。
“春杏指甲缝里的朱砂,是你用浸药帕子染上去的。”他指尖掠过我湿漉漉的鬓发,那里还缠着根池塘里的浮萍,那浮萍的触感滑溜溜的,如同一条小蛇在指尖游动,指尖感受着那滑溜溜的触感。
“白日这场落水戏,苏姑娘排演得可还尽兴?”
假山石棱尖锐而粗糙,刺得后背生疼,我却仰头笑出梨涡:“那世子此刻心跳如擂,是为苏氏兵符,还是”簪尖故意划开他领口盘扣,露出半截锁骨上陈年箭伤。
月光突然被游云遮蔽,四周一下子暗了下来,他瞳孔猛地收缩。
远处传来巡夜家丁的灯笼光,灯笼在夜风中摇晃,发出“吱吱呀呀”的声音,晃得我们相贴的影子在石壁上忽明忽暗,眼睛望着那忽明忽暗的影子,心中思绪万千。
剑鞘“铮”地归位时,他残留的温度还烙在我腕间:“明日酉时三刻,西角门会有送冰人经过。”
我抚着被他扯松的衣带,倚在冰凉的假山上,直到更漏声又走过两轮。
妆奁夹层里的密信被夜风吹开一角,火漆上龙纹缺了半片鳞——与顾沉舟剑柄纹路缺失处恰好吻合。
窗棂残留的松墨气息裹着血腥味,不知是他旧伤开裂,还是我掌心被银簪新刺的伤口又渗了血。
顾沉舟的剑柄在月色下泛着冷光,我垂眸盯着他袖口翻折处露出的暗金云纹,忽而将银簪收进袖中:“世子既知我排戏,可愿搭个新台子?”
指尖拂过妆奁暗格时,铜镜映出他骤然紧绷的下颌。
门外忽起纷乱脚步声,林姨娘带着哭腔的嗓音穿透窗纸:“侯爷明鉴,妾身纵有万般不是,也不敢动大姑娘的妆奁啊!”
我故意碰翻案头青瓷瓶,“哗啦”一声,碎玉声里顾沉舟的剑鞘已横在门闩处。
檀木门被撞开的瞬间,他玄色广袖挟着松墨香将我罩在阴影里,鎏金剑柄堪堪抵住林姨娘眉心朱砂。
“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