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认出那是大胤皇族特有的双螭纹,父亲书房那封密函的火漆印上缺的正是螭尾鳞片。
林姨娘踉跄后退两步,发间金钗缠着的珍珠串簌簌作响:“世子恕罪,妾身只是只是”
“皇族未过门的妻室,轮不到姨娘查检。”顾沉舟剑鞘重重磕在青砖上,震得我腕间玉镯嗡嗡颤动。
他转身时广袖拂过我膝头,袖口云纹间隐约透出朱砂痕迹——正是今晨春杏指甲里残留的颜料。
我裹紧狐裘起身,故意将染血的绢帕落在他靴边:“世子可知,深宫里的狸猫最爱在子夜叼走朱砂?”
他背影僵在月洞门前,檐角铜铃突然被疾风撞响。
我数着铃声转过九重廊,直到瞥见母亲院中那丛枯败的玉簪花,才发觉掌心旧伤又渗出血珠。
回房时妆奁已恢复原样,唯有铜镜边缘多出道细痕。
我蘸着残茶在窗纸上勾画,顾沉舟袖口双螭纹的缺角处,竟与三年前骊山行宫那枚染血的玉佩严丝合缝。
更漏滴到卯时三刻,我摸向枕下冰凉的羊脂玉佩。
林姨娘昨夜搜查时怕是没想到,真正要紧的证物早被我用鱼线系在池底青石上——就像三年前那个蒙面小宫女,将染血的玉佩塞进骊山温泉的岩缝。
一夜未眠,我看着窗外天色渐亮,身体和精神都有些疲惫。
起身洗漱后,我准备去给母亲请安。
晨起给母亲请安时,我特意将苏婉儿送的香囊挂在腰间。
那里面浸过药的鸢尾花粉,正悄悄落在母亲常坐的紫檀圈椅上。
这段时间,我总感觉母亲的身体愈发虚弱,时常咳嗽,精神也大不如前。
我心中满是担忧,开始仔细观察周围的一切。
林姨娘发间新换的翡翠步摇随她行礼的动作晃动,折射出的绿光刺得我眼眶发酸。
“大姑娘脸色这般差,可是昨夜受凉了?”她涂着蔻丹的指尖按在我腕间,金镶玉护甲故意刮过昨日落水的伤痕。
我顺势将茶盏倾在她裙裾上,滚烫的茶水蒸起混着药味的白雾,那热气扑在脸上,带着微微的刺痛感,如同被热雾灼伤一般,脸上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微微的刺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