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等誓死追随东方族长!”
得取圣药后,程朝飞鸽传书告知三哥诸事安排妥当,便与萧溯踏上归程。
晚风裹挟着山间草木的清苦,程朝倚着树坐下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药瓶,那是青鸟赠予的月族圣药,瓶身缠着的青藤纹路在暮色里泛着幽光。
萧溯执木枝轻拨篝火,噼啪声响中火星如流萤四散又消融在夜色深处,跳跃的火光映得他棱角分明的面容忽明忽暗,眸色随着光影时隐时现倒添了几分不羁。
程朝望着摇曳的火光,忽而轻笑出声:“听闻当年顾状元跨马长街,簪花游街三日,满城女子皆叹风华无双。只可惜那时我不在长安,未能一睹状元郎风采。”
须知少日凌云志,曾许人间第一流。
萧溯挑眉随手添上枯枝,促狭笑着:“郡主殿下何须遗憾?你那心上人哦不,是曾经的心上人不也是探花?”
“”
萧溯心中暗叫不妙,慌忙凑到跟前:“诶诶诶,郡主莫恼!是属下失言,该掌嘴!该掌嘴!”
火光将他的影子投在程朝身侧,像只摇尾乞怜的犬。
“饶你一命。”
程朝垂眸望着跳动的火苗,火光在她眼底碎成星子:“我从未想过,那日战场竟是那般惨烈。”
“大哥至死都在用身躯护着二哥。”她的声音像是被火焰炙烤过的枯叶。
萧溯沉默着解下腰间酒囊仰头灌了一口,辛辣的酒液顺着喉间烧下去,暖不透心口的寒意。
“幻境虽假,人心却真。”
他望着程朝被火光染得通红的侧脸,忽然想起在水镜中,她撕心裂肺的哭喊震碎幻境时,掌心渗出的血珠落在自己手背的温度。
“殿下。”
他将酒囊递过去:“你若想哭,我替你守着。”
“萧溯,你说人活着,是不是总要背负些东西?”酒液入口,混着苦涩在舌尖散开。
篝火噼啪炸裂,惊得萧溯睫毛轻颤。
“殿下,你若累了便歇一歇。”
水镜里母亲温柔的眉眼,父亲豪迈的笑声,还有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将军,一晃数年都成了永远无法触及的幻影。
山间夜露渐重,程朝拢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