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好了。徐琅珩欠我的、欠偃儿的、欠程朝的,总要有人讨回来。”
卯时,登闻鼓轰然作响,檀木鼓面溅开朵朵血花。
“陛下!民妇林愫有冤!”
鼓声如雷,金吾卫的呵斥声被更猛烈的鼓声碾碎。
“何人击鼓?!”
金吾卫的呵斥声未落,林愫已瘫倒在鼓架旁。
林愫撞开拦阻的侍卫,额头重重磕在汉白玉阶前,发髻散落间露出脖颈淤青:“民妇状告徐府二公子徐琅珩!谋财害命、强抢民女、私设刑堂!”
消息如野火般传遍朝堂,朝堂之上,官家展开浸透血泪的诉状,朱砂字迹如泣如诉。
“陛下明鉴!此乃刁民攀咬!”徐案图扑通跪地。
“攀咬?”
林愫被侍卫拖上殿来,她挣脱束缚扯开衣襟,露出满身伤痕,鞭痕、烙铁印交错纵横。
“这是徐琅珩七年囚禁的印记!他杀我夫君,夺我家财,将我囚于冽锋院日夜折磨!”
殿内群臣倒抽冷气,玉笏相撞声此起彼伏。
徐玉神色冷凝道:“陛下,此女疯癫,所言纯属捏造。”
“陛下!若要辨明真假,民妇甘愿受钉床之刑!”
密密麻麻的铁钉如倒悬的狼牙,林愫褪去外袍,单薄中衣下的旧伤尚未结痂被冷汗浸透。
“这可是钉床之刑啊”
林愫跌落的瞬间,风声在耳畔呼啸,尖锐的刺痛从后背炸开,铁钉穿透肩胛,铁锈混着血珠迸溅,她死死咬住下唇尝到腥甜的血味,在剧痛中想起夫君临终前染血的笑脸。
她不不能退
“啊——”
铁钉刺入腰侧旧伤,撕裂的痛楚啃噬筋骨,林愫的指甲深深抠进床板,朝堂四周鸦雀无声,唯有她断断续续的喘息声与铁钉刺破皮肉的闷响,这痛比徐琅珩的皮鞭更甚百倍,仍不及心中恨火万分之一。
这是她自愿选择的,以命相搏的路
“啊——”
当铁钉穿透右肋时,林愫的意识开始模糊,眼前浮现出蓉儿塞给她解药时颤抖的小手,浮现出偃儿奶声奶气叫她娘亲的模样。泪水混着血水滑进嘴角,她爆发出一阵狂笑,笑声震得刑场众人脊背发凉。这笑声未落又是一声凄厉惨叫,左膝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