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朝
这不是营救,她是做好同归于尽的。
萧溯用仅剩的右手撑着地面抬起头,阳光穿过程朝的发丝织出金色的光轮,他看见她的手在发抖,裙角的血渍正在不断蔓延开。
他的心上人逆光而来,观音像,君子骨。
萧溯轻轻抚过她的脸颊,沙哑得像破锣:“程朝,别换。”
“萧溯,你知道么?这天下最狠的不是毒药,是人心。”
程朝于他身前屈身蹲下,指尖轻轻拂过他溃烂的右肩,声线轻柔带着几分执拗:“我偏要试一试这人心的猜忌,究竟能不能换你一条命。”
他的爱人是护他的利剑。
程朝伸手扶起他的肩膀,指尖触及那溃烂的皮肉时,猛地颤了一颤。她这才发现,那些伤口里竟埋着细小的钢钉,显然是李景衍特意命人嵌进去的。
“萧溯,今日我为你提剑战君王,他若能伤到你分毫,皆算我学艺不精。”
她将萧溯架起,萧溯无奈低笑借力靠着她往前走去,行至徐玉与李景衍中间时,他似是有意一撞,从二人中间挤开。
二人步伐缓慢,渐渐走出了法场。
望着程朝与萧溯离去的背影,李景衍嘴角的笑意愈发阴狠,沉声道:“速去太庙密室寻先帝血诏,再按血诏所指查找传位诏书!”
程朝扶着萧溯,坐上了城外的马车。
萧溯整个人软软地压在她怀里,脑袋轻轻埋进她的颈窝,声音里带着忐忑与期许:“程朝,我们三人之中,你选的是我,对吗?”
车轮碾过碎石,辚辚声里程朝垂眸觑着怀中之人,指尖轻叩他额角。
“顾小将军这张脸叫他们糟践成这般模样,日后怕是要负了玉树临风的美称了。”
她抚过萧溯后颈新结的刀疤,那伤痕自后颈如赤练盘桓斜斜游至耳后,狰狞处犹带未愈的血珠。
温热气息拂过她锁骨,萧溯玩世不恭低笑着:“破相便破相吧,省得那些人总嚼舌根,说我是吃软饭的,是你养在身边的男宠。”
程朝敛了笑,素手将狐裘又紧三分掩住他肩畔渗血的软甲,声线温柔得近乎呢喃:“先将这口气吊着,待到了九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