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纵是天王老子,也休想从程家手中夺走半寸城池!”程朝握紧剑柄,玄甲上的血渍未干。
“传令下去,立刻加固城防,准备迎战!”
程朝负手立在箭垛旁,指腹擦过城砖上深嵌的箭痕,凹痕里还凝着褐色血痂,棱角间犹带箭矢破空的锐势。
镇岳王的大军已在三十里外扎营,怕会有一场恶战。
“郡主,仓曹参军方才来报,城中粮草仅够支撑半月。”
萧溯展开泛黄的舆图,他指尖点在蜿蜒如蛇的官道上:“镇岳王截断了永州粮道,如今南路关卡全被铁骑兵把控。”
“你给我过来!”
话音未落,议事厅外突然传来争吵声。
“死小子,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!”
程朝皱眉掀开帘子,副将华晨攥着个灰衣小校的衣领:“你竟敢在军中散播谣言!”
那少年腰间还挂着半旧的箭囊,靴底沾着新泥,显然是刚从巡防线上被揪来。
“说!是谁指使你私藏反书?”
“郡主”
灰衣小校剧烈挣扎间,怀中跌落一封火漆密信。
“放开他。”
程朝俯身捡起书信,扫过上面的字迹,轻笑出声:“降者封万户侯。”
她抽出腰间佩剑,寒光一闪将信纸劈成两半:“传我令,凡拾到此类书信者,皆可到军帐领十贯钱。”
华晨愕然拱手:“郡主,这不是变相纵容”
“正是要他们知道,镇岳王的离间计在程家军这里不值一文。”
灰衣小校对着萧溯怒吼:“萧溯!你贵为顾家嫡脉,曾是银枪破阵的少年将军,如今难道甘居妇人之下?!”
萧溯示意华晨松手,他伸手替少年理正歪斜的衣领,指腹掠过对方颈间晃动的顾家狼首银坠。
“我愿拥护她。”
能被程朝利用是他的荣幸,程朝觉得他有用,就是他的价值。
萧溯转身面对满堂将校:“王位从来不是我让与她,而是她——”
他顿了顿:“配。”
萧溯
太平剑脊拍于楠木议事桌上,程朝厉声道:“明日卯时,全军着甲操练!违令者,军法处置!”
第二日卯初,晨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