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雾扫了一眼过去,吩咐流心:“冰鉴拿远一些,帘子留个口子透风。”
沈珉冲玉翡摇摇头,看着沈雾说:“谢谢娘亲。珉儿一点也不冷了。”
马车停在国子监大门前,祭酒走上前站定,躬身见礼,“微臣给长公主请安。”
几人走下马车,祭酒看向沈珉道:“这位就是小世子了吧?微臣有礼了。”
“伯伯。”沈珉竟也像模像样的做了个揖礼,祭酒慈祥一笑,说道:“小世子年纪虽小,却跟公主一样年少知礼。”
祭酒是内阁出来的,曾经做过沈雾的夫子,年长后不想再继续经历朝堂争斗,沈雾便让他在国子监做了祭酒,官职不高,平日也不必上朝,差事轻松。
祭酒:“还有一位呢?”
沈雾:“府里有些事要晚些到。”
祭酒:“那就先去学堂里看看。”
几人走在廊下,沈珉拒绝让玉翡抱他,坚持要跟着沈雾走,学堂内书声琅琅,祭酒边走边说:“入国子监需先从正义、崇志、广业三堂开始,但世子年纪尚幼,现在需先开蒙,和其他适龄监生一起读书。”
“不过现在的监生最小也有七八岁,世子年幼,开始可能跟不上,公主也不必担忧,夫子会根据监生能力调整授课方式,世子多学几年也并无不可。”
沈雾点点头,“不必揠苗助长,他两人都才三四岁,开蒙即可。”
“现在您只有以死谢罪,才能弥补犯下的过错!”她凑近铁栏,压低声音,字字如刀,“想想显儿,他那么聪明可爱,难道您忍心看着他被砍头吗?”
许氏的身体剧烈颤抖,泪水混着鼻涕流满脸庞。她瘫坐在地,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,口中喃喃自语:“显儿我的显儿”突然,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,缓缓起身,摸索着从衣襟里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——那是她偷偷藏起来,准备在绝境时用来自尽的。
裴谨言死死盯着母亲的一举一动,呼吸变得急促起来。当许氏将匕首抵在胸口时,她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,但转瞬又换上一副悲戚的神情:“母亲,您不要冲动!”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。
许氏深深看了女儿最后一眼,泪水模糊了视线:“谨言,是娘对不起你照顾好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