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亲!”裴谨言扑到铁栏上,大声哭喊起来,泪水夺眶而出。她用力摇晃着铁栏杆,声音凄厉:“您为什么要这么做!我不该逼您的!”然而,在汹涌的泪水下,她的嘴角却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。
片刻后,她突然停止哭泣,警惕地看向牢房门口。确定没有人后,她迅速擦干眼泪,恢复了冷静的神情。看着许氏的尸体,她轻声嗤笑:“蠢女人,早该这么做了。”随后,她再次放声大哭,等待着狱卒发现这一幕,好上演她精心准备的苦肉计。
裴谨言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鲜血顺着纹路蜿蜒而下。她望着沈雾面前的休书,喉咙里发出一声破碎的呜咽:“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我娘死了我就再无退路!”沙哑的声音里裹挟着绝望,“那晚你暗示我,只要解决了她,换子的事就能翻篇!”
沈雾慢条斯理地将茶盏搁在案上,鎏金盏托碰撞出清脆声响:“本宫何时说过这话?”她抬眼时,眼尾朱砂痣红得刺目,“不过是你急于自保,把本宫的沉默当作默许罢了。”
寒意从脊背窜上后颈,裴谨言突然想起三日前沈雾在狱中意味深长的凝视——当时对方倚着牢门,指尖绕着许氏的发簪轻笑:“有些累赘,去了倒也干净。”她那时以为这是暗示,如今想来,那分明是毒蛇吐信前的游弋。
“你故意的”裴谨言踉跄着后退,撞翻了身后的屏风。碎裂的檀木声中,她突然想起许氏临终前死死攥着她的手,浑浊的眼里既有悔恨又有释然。原来母亲早就知道,这场死局从一开始就是沈雾设下的陷阱。
沈雾起身逼近,绣着金线的裙摆扫过满地狼藉:“许氏换子是私仇,你默许生母顶罪是不忠。”她指尖挑起裴谨言的下巴,语调温柔得近乎残忍,“你以为杀了至亲就能换取容身之所?天真。”
裴谨言突然爆发般挥开她的手,发丝凌乱地大笑起来:“好个借刀杀人!你早就想休了我,却要我亲手背上弑母的罪名!”笑声戛然而止,她突然扑向案上的裁纸刀,却被侍卫制住双臂。
容复顿了顿,继续说道:“世子不是公主和裴谨言的孩子,但从公主分娩的时间算,他应当是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