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获整个人僵住了,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。他猛地抬头,对上的是祝融那双在昏暗火光下亮得吓人的眼睛。她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,像一头被彻底触怒的雌虎,右手还保持着掷出飞刀的姿势,指缝间夹着另一把闪着寒光的利刃。她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,只剩下冰冷的、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杀意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碴子:
“‘蛮王?永不屈服!’”她死死盯着孟获,手中的飞刀刀尖,精准地、缓缓地指向他粗壮的脖子,“孟获!你再敢说一个‘降’字,老娘下一刀,断的就不是你的毛,是你的脖子!‘犯我疆土者,必诛之!’要死,也给我死在冲阵的路上!” 洞内死一般寂静,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和阿吉粗重的喘息。孟获看着地上那几缕断发,又抬头看着妻子眼中那比刀锋更利的决绝,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,最终,默默地、更用力地攥紧了手中的刀柄,重新低下头,将刀刃狠狠压在了磨刀石上。“噌…噌…噌…” 那刺耳的摩擦声再次响起,这一次,似乎带上了几分不同以往的狠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