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嗬!吓唬谁呢?”酒鬼莽汉阿泰喷着酒气,不知何时跟来,一把推开两人。他醉眼朦胧凑近焦黑人形,打着酒嗝:“糊弄人把戏?”随手抄起地上锈蚀的鹤嘴锄。
“阿泰!别动!”岩坎惊呼。
晚了!阿泰怪叫一声,抡锄狠砸向烙印中心!
“咣——!!!”巨响震洞!碎石飞溅!
一股浓稠如血浆、散发刺鼻硫磺恶臭与滚烫热浪的暗红液体,猛地从砸开的石壁裂缝中喷涌而出!
“妈呀!”阿泰酒醒大半,怪叫着连滚带爬跌倒。
粘稠灼热的浆液喷涌几息后减弱,沿洞壁蜿蜒流淌,“滋滋”作响,冒起呛人白烟,留下巨大伤疤般的暗红痕迹。
岩坎与帕吉惊魂未定凑近。灯笼光颤抖着聚焦。
只见那冷却凝固的暗红岩浆表面,烟气缭绕中,两个巨大、扭曲、仿佛由滚烫鲜血直接书写的狰狞字迹,清晰浮现——
烈 刃!
字迹红得发黑,边缘冒着残热,如同地狱熔炉捞出,带着焚尽一切的凶戾,死死烙印在冰冷石壁上!无形的杀伐之气弥漫洞窟,令人窒息!
阿泰瘫软在地,裤裆湿冷,抖若筛糠。帕吉的灯笼“哐当”坠地熄灭。黑暗中,唯有“烈刃”二字幽幽散发着不灭血光。
岩坎僵立,寒气透骨。竹楼里冰冷的女声、飞刀虚影仿佛重现耳边眼前。他跌撞冲出这巨大墓穴般的矿洞,扑入惨白月光。
远处,妇人哄孩子的沙哑嗓音,伴着夜风,断断续续哼唱着那支仿佛预示了一切的古老调子:
“藤甲寒……烈刃燃……银坑洞外月光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