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始终被她抱在怀里的长刀,蓦然跳出了刀匣三寸,悄无声息。可庄妙可分明再次看到了刀身上镌刻的“天下第二”四个花鸟篆字。
裴栀却仿佛对这一切毫无所觉,就那么像是一尊雕塑一样侧立在石椅一侧,侧立在子初的身旁,始终不动分毫。
大殿外的夜依旧漆黑而宁静,血雨不知何时重新化作了平常的雨水,依旧丝丝垂落在天地间,仿佛真的要彻底涤荡一切。
大殿内一片死寂。
忽然间,殿内的烛火齐齐向内飘动了一下,便恢复如常,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。
忽然间,大殿外的夜色下,雨幕中,传来了阵阵竹杖敲击地面的声音,笃笃的声响传来,打破了沉寂。
欢快的脚步声伴随着笃笃的竹杖敲击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,一个红衣垂髫的童子跨着一根竹杖跑了过来,嘴里“驾驾”地喊着,旋风一样闯进了大殿。
甫一进大殿,那红衣童子便像是变戏法一般摇身一变,成了一个玉树临风的青年,手里当作木马的竹杖也变成了一柄青锋剑。
许阳手一晃,手里的金樽便有酒液洒落出来。他当然不认识贸然闯入的红衣人,可他的确认识贸然闯入的红衣人。
云天宫内,那场无休止重复的天空大战,那其中一方的红衣人当然就是眼前人。
不信你看,那红衣人左脸上那一道疤痕,还是许阳愤而出手留下的剑伤,如假包换。
只是,不知为什么,眼前的红衣青年明显比云天宫内所见过的红衣人要年轻许多。
任飘零显然也对对方并不陌生,眼里的诧异一闪而过,手里的酒樽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一饮而尽。
“真的是你,曝?”
被唤作曝的年轻人显然和任飘零是旧识,同样诧异地看向任飘零,旋即冷声笑道:“没想到你还活着,没想到你竟然会在此。”
“连你都活着,我又有什么理由死在你前面呢?”任飘零似乎毫不介意,笑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。
“这次,你最好少管闲事。”红衣青年语气冰冷,警告的意味颇为明显。
任飘零却依旧毫不在意,甚至都懒得再多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