嫩绿的叶芽从枯骨的惨白的眼窝处冒出了头,崭新的生命便立马被渲染上了邪恶的味道,却丝毫不阻碍它们飞速地生长着,一路向前。
可那长满了青草的枯骨,却仿佛就连最后一丝养料都被彻底剥夺,无声无息地化作了一堆堆细腻的粉末,充当了最后的养料。
庄妙可轻捻着手中白骨化作的粉末,仔细感受着最后一丝灵力的波动消失在空气中,像是一只海鸥在广袤无垠的海面上划破的一个小小的涟漪,先补齐一丝波澜。
裴栀一个不小心,脚下发出喀嚓一声清脆的响声,却是一个头骨被彻底踩得稀碎,那原本从头骨眼窝长出的一株青草却显得尤为茁壮,随着裴栀抬起脚,倒付的身体再次缓缓直立向天。
佟虎几步上前,一把薅起一捧青草,谄媚地递向老黑,迎上的却是老黑锋利如刀的两排雪白的大牙,看样子分明是要将胖子的拳头一并咬掉。
胖子吓得一个哆嗦,手中的青草纷纷洒落,却只在空中便化作了一捧飞灰,空气中隐隐传来腐臭的味道。
“神呐,呵呵,神啊……”
幽泉紧了紧宽大的黑色披风,摇了摇头缓步走过。绿草被肆意践踏在脚下,却也只能无奈地记录着一个个自身上践踏而过的脚印,就连呐喊抗争都做不到。
青草一路蜿蜒深入,像是铺就了一条通向未知的路。路上,一行人循着依旧蔓延生长的青草前行,不疾不徐。
天空中的乌云愈发低沉,仿佛就悬在众人的头顶处,随时都可能压下来。
一座雪白色的山半掩在乌云中,峰顶刺入云霄看不清原貌。
滚烫的赤红色的岩浆从山体的缝隙中流出,来自地狱的火焰一路蜿蜒着向下,犹如攀附着的一条条猩红扭曲的蚯蚓。空气中,是愈发浓烈的硫磺的味道。
岩浆所过之处,将那雪白的山体冲刷出一条条漆黑的沟壑,硫磺味道中更是多了一股焦臭的尸身味道。
雪白的山体逐渐显露出真容。这哪里是什么雪白色的山,这分明就是一座黑色的山,覆盖在山体上的那层雪白,分明是漫山遍野数不清的皑皑白骨。
裴栀的瞳术所过之处,分明看到那皑皑白骨间,竟然有动静传出。仔细看去,却只见一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