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那人的嘴唇翕动着,便有一道道微弱的金光发出,飞向山顶,飞入了笼盖山顶的乌云之中。
再近前几步,这哪里是一个人,或者说这分明不是一个完整的人。
眼前的人胸部以下都已经化作了枯骨,透过褴褛的衣衫和胸骨的缝隙,依稀可见一颗淡金色的心脏早已干瘪,却依旧顽强地、有规则的律动着。
偶尔有那一身坚硬甲壳的虫豸便倏然从鼻孔或眼角、嘴巴钻出,机警地四下张望,便钻入了千万的白骨中不见了。
对面的人神色虔诚,一脸的满足和向往的神情,仿佛他眼前的不是炼狱一般的存在,而是梦中才能见到的天国的美景。
众人皆默然。
类似这样的“人”还有不止一个,夹杂在数不清的白骨中间,零星可见。本应该魂飞魄散的一群人,仿佛陷入了迷障一样,依旧在虔诚地祈祷。
青草织就的纽带继续蔓延着向山顶前行,丝毫不曾停滞。经过那些残留的“活着”的“人”的时候也不做停留,径直向前。
于是,一个个被青草途经的“人”倏然间睁大了眼睛,眸底淡淡的金光有片刻的清明,忽然喉咙间便发出了野兽般低沉的呼噜噜的吼声。
它们齐刷刷扭头望向山顶的方向,有的甚至来不及扭头便被青青小草穿透了身体,化作身旁万千白骨中的一员。
青草铺就了一条通往山顶的路,却也掩盖了许多白骨,掩盖了一段逐渐被遗忘的过往。
几声低沉的雷声传来,仿佛有金戈铁马在云中厮杀,轰鸣声逐渐清晰了许多。
星空古城,函谷。
“不醉无归”小酒馆生意依旧火爆,哪怕曾经的许掌柜已经出了函谷许多年,可关于他的传说依旧在坊间流传。
接替许掌柜的是个柔柔弱弱的女子,和一个面容阴鸷的白衣青年。
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来历,就像没有人知道许掌柜还会不会回来一样。
可这里的“谪仙”酒依旧甘醇,这里的煮蚕豆依旧保留着许掌柜在时的味道,甚至这里的一张桌子、一把椅子都不曾更换过。
除了少了许掌柜和他的朋友们,生活好像一切如常。
门口大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