\"不急。\"另一个声音更低沉,带着点金属刮擦的刺响,\"等因果轮盘转起来,这些烂账\"
画面突然清晰。
皮延林的瞳孔剧烈收缩——御史中丞正跪在地上,脑门沁着汗,而他对面站着个紫袍人。
那人背对着墙,可手里明黄的诏书在阴影里泛着冷光,\"自会连根拔起。\"
\"因果轮盘?\"皮延林的指甲掐进掌心。
他想起顾清欢说过,顾家军饷案结案那晚,父亲书房的青铜轮盘突然不翼而飞。
当时她太小,只记得轮盘上刻满了\"因果\"二字。
\"啪\"的一声,他的手从墙上滑落。
冷汗顺着后颈流进衣领,比刚才的雨丝还凉。
原来十年前的灭门火,十年后的军饷案,全是这盘棋里的棋子。
真正要碾碎的,从来不是顾家的清白,是所有知道真相的活口。
御书房外传来小太监的脚步声,他立刻弯腰假装捡糖糕,指尖在砖墙上轻轻一按——那片影像被他用刚学的术法封进了符纸里。
玄案司的竹帘被风掀起时,顾清欢正擦着绣春刀。
刀身映出皮延林的影子,她头也不抬:\"查到什么了?\"
\"比军饷案大。\"皮延林把符纸拍在她案上,符面的朱砂纹路正泛着幽光,\"你看。\"
顾清欢的指尖刚触到符纸,记忆就涌了进来。
她的睫毛猛地一颤,绣春刀\"当啷\"砸在案上。
刀鞘磕出的裂纹像道闪电,劈开了她眼底的冷:\"因果轮盘我爹书房那东西\"
\"所以得让陛下亲眼看看。\"皮延林扯了把她案头的卷宗垫在屁股下,瘫成团泥,\"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。\"
\"你怎么进的御书房?\"顾清欢突然抬眼,目光像刀,\"今早我去值房问过,御书房守卫说没见着你。\"
皮延林摸出块新糖糕,慢悠悠剥着油纸:\"我在御书房后院石凳上躺了半个时辰。\"他忽然笑了,眼角弯得像月牙,\"你说那石凳的影子,是不是能钻进墙缝里?\"
顾清欢的眉峰跳了跳。
她想起三年前在凶宅里,皮延林往棺材上一躺,影子突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