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牢外忽然传来惨叫。沈三娘拖着浑身是血的江承煜闯进来,银丝穿过他的肩膀,将他钉在石墙上。江承煜抬起染血的脸,盯着宋砚的胎记,忽然笑了,笑声里带着癫狂:“像,太像你娘了……当年她抱着你跪在我面前,说只要我放过你,她就把缠魂蝶的秘密告诉我。可你知道吗?那秘密从来不在银饰里,而在……”他忽然剧烈抽搐,嘴角涌出黑血——沈三娘已将“蚀骨香”的毒粉塞进了他嘴里,那毒粉里混着细碎的银砂,在他口腔里腾起淡蓝色的烟。
“在头人传给女儿的胎记里。”三娘替他说完,扯开自己的衣领,锁骨下方的银蝶旁,竟也有块淡红的蝶形印记,比宋砚的更艳,更妖冶,“我才是西域头人的亲生女儿,当年被你娘抱着逃出火海,却亲眼看见江承煜用银蝶剜了她的咽喉。他以为杀了所有人,就能独占金矿,却不知道,头人一脉的胎记,只有亲生血脉相触,才能显出地图全貌——而你,是我唯一的血亲。”
她握住宋砚的手,将他的指尖按在自己的胎记上。奇迹般地,两块淡红印记渐渐相融,在皮肤上浮现出细密的纹路——那不是金矿地图,而是三十六具骸骨围成的圆圈,中央标注的“枭巢”里,画着无数孩童的剪影,每个剪影胸前都嵌着缠魂蝶银饰。宋砚看着自己与三娘交叠的手,忽然想起十年前戈壁的那场大火,原来血脉里的印记,从来不是祝福,而是刻进骨头的诅咒。江承煜濒死时忽然嘶吼:“头人说过……染指枭巢者,子孙必受蝶刑……我没杀孩子……是他们自己……被银砂啃食了心……”话未说完,便被血沫堵住了喉咙,喉间却还在呢喃,“蝶刑不是罚……是心的镜子……”
第八章 枭巢泣血
正月十五,缠魂谷。
狂风卷着黄沙,将谷口的“江”字旗撕成碎条,每片碎布上都沾着暗红的沙粒——那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