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砚之望着她发间被山风吹乱的槐木簪,想起昨夜在暗室里破译的残页真相:三十年前,先太子自导自演“暗杀戏”,嫁祸血煞门以巩固皇权,他父亲作为靖安司副使,因发现真相被灭口,而年幼的他被带入靖安司,灌输“血煞门弑主”的记忆——所谓“杀父之仇”,不过是皇权阴谋织就的谎言。
“阿桃,你父亲不是我杀的。”他伸手握住她握刃的手,任由狐火灼伤掌心,却在触及她皮肤时,记忆碎片如潮水涌来:唐朝初年,他们曾是华山论剑的侠侣,他为她在峰顶种满槐树,她用狐火为他淬炼剑穗,“三十年前的玄武门,我甚至不在长安——那时我随师父在终南山闭关,你父亲……他死前托人给我带了句话。”
他从领口掏出枚褪色的丝帕,上面用狐火血写着“护桃”二字——正是血煞门前门主的笔迹。阿桃望着丝帕上的字迹,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呢喃:“桃儿……莫信靖安司表面的恨……你父亲……他与沈家家主……”未说完的话,此刻竟与沈砚之手中的丝帕,在山风中拼成完整的真相。
“不可能……靖安司每年都会用我父亲的‘罪证’祭旗……”她踉跄后退,狐火刃坠地,却在触到华山石时,激发出前世记忆:千年前,他们在古神祭坛被诬陷“私通”,现世的恩怨,不过是前世诅咒的“重演”。沈砚之趁机抱住她,感受着她在怀中的颤抖,听见自己的声音混着山风,带着千年的执念:“阿桃,我们都被‘仇恨’骗了——三十年前的真相,是皇权对江湖的算计,就像千年前古神对我们的诅咒,让我们在轮回中,总把‘爱’错认成‘恨’。”
忽然,山雾中传来靖安司暗卫的呼喝:“指挥使!血煞门余孽已围上南峰,长老扬言要拿圣女首级祭旗!”阿桃抬头,看见血煞门长老举着“灭魂幡”踏雾而来,幡上绣着的“狰”兽图腾,竟与靖安司的饕餮纹一模一样——那是三十年前,两派被皇权挑拨时,刻意制造的“敌对符号”。
“圣女,莫被这贼子迷惑!他父亲当年亲手将你父推入玄武门陷阱,如今他又用花言巧语骗你,血煞门的血债,必须血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