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此刻,沈砚之在靖安司的暗室里,对着玄武门前捡到的残页出神。残页边角的“血煞门圣女”画像,竟与他梦中的白衣女子重合,画像旁的批注刺痛双眼:“狰与狐,本为共生,却因人间恩怨,错认仇雠——切记,莫让千年执念,毁于现世迷障。”
他摸向左眼角的红痣,那里因今夜触到她的血,正泛起灼痛——像前世战纹与狐火共鸣时的感觉。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喃喃:“砚之,玄武门之事……非你想的那般……”未说完的话,此刻竟与残页上的“迷障”二字,在脑海中轰然相撞。
长安的晨钟响起时,阿桃已站在秦岭山口,槐木簪插在鬓边,青铜佩藏在贴胸处。远处,沈砚之的狰纹旗漫过山坡,他骑着黑马踏过槐花,剑尖挑起片花瓣——那花瓣落在她簪头,与九瓣莲花纹相衬,竟似天生一对。
“血煞门阿桃,今日你我,是恩怨了断,还是……”沈砚之的声音未落,她的狐火刃已劈来,却在触及他咽喉时,被他握住手腕——两人交握的瞬间,槐木簪与青铜佩同时发亮,记忆碎片如走马灯闪过:前世的忘川花海、山海幻界、秦朝街头……所有画面里,他们都在不同的恩怨中,重复着“相爱相杀”的宿命。
“沈砚之,你敢不敢告诉我——”阿桃的泪落在他手背,狐火刃化作光点消散,“为何我看见你时,恨里总带着疼?为何这枚青铜佩,会让我想起……想起千年前,有人在槐树下,用同样的温度,替我别过簪子?”
沈砚之望着她眼中的光,忽然想起残页的最后一句:“当双宿主的血与泪相融,现世恩怨不过是古神诅咒的‘镜像’——你以为的仇人,实则是跨越千年的、被命运绑在一处的‘归人’。”他忽然低头,在刀光剑影中,落下个带着血与泪的吻——不是情动,而是魂灵在认出彼此时,本能的、跨越恩怨的拥抱。
第一百三十二章:爱恨交缠
华山南峰的云雾里,阿桃的狐火刃抵住沈砚之咽喉,却在他左眼角红痣发烫时,看见自己眉心朱砂痣映出的光影——那是前世守灯灯座的碎片,在现世的恩怨中,终于拼出半幅图腾。
“说!三十年前玄武门之变,你如何杀了我父亲?”她的声音发颤,腕间红绳因激动而绷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