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杀我……”阿桃忽然伸手握住他剑刃,鲜血滴在槐木梳上,梳中竟弹出枚刻着“砚”字的槐木牌——正是沈砚之幼年时丢失的、母亲临终前送他的“平安符”,“你看,这是你十年前在槐树下给我的,那时你说‘阿桃别怕,我长大了当御史,替你母亲洗冤’。”
沈砚之如遭雷击——他终于想起,十岁那年在宫墙下遇见的小女孩,腕间戴着月牙胎记,抱着槐木梳哭着说“母亲被坏人害了”。而他当时,确实将母亲给的槐木牌塞进她手里,说“等我当御史,就查清楚”。可后来父亲说“淑妃案是定局”,他便将这段记忆深埋,直到此刻,被她的血、她的话,彻底唤醒。
“阿桃……”他的声音发颤,软剑落地,伸手替她包扎伤口,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茧——是常年握药罐磨出的,与前世她替他熬药时的触感,分毫不差。牢狱外的槐花香忽然变得清甜,女鬼虚影渐渐淡去,化作母亲临终前的幻影,指着槐木梳下的暗格:“砚之,槐魂咒的核心,在凤仪宫的槐树根下……那是淑妃当年用自己的魂灵种下的‘执念之根’。”
阿桃望着他忽然湿润的眼,终于明白,这一世的“仇人”身份,不过是现世命运的捉弄——他是沈家公子,她是罪臣之女,可魂灵深处,他们仍是跨越千年的“桃砚”。而此刻,牢狱外的暴雨中,凤仪宫的槐树林正发出诡异的沙沙声,仿佛在提醒他们:十年前的旧案,前世的执念,以及现世的“槐魂咒”,正将他们卷入一场,比爱恨更复杂的生死劫。
第一百三十七章:执念之蛊
卯时三刻,沈砚之带着阿桃潜入凤仪宫槐树林,晨露沾湿他的青石板靴,却在靠近百年槐树时,靴底的獬豸纹与树根处的“槐灯咒文”相撞,溅起细碎的金光。阿桃握着槐木梳,梳背的“桃”字与树根刻着的“砚”字共鸣,竟在泥土中映出十年前淑妃暴毙的场景:
红衣淑妃跪在槐树下,指尖滴血在树根上,口中念着“槐魂借体,仇怨相缠”,而她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