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夜,宿营的篝火映着阿桃的侧脸,她望着沈砚之独自坐在沙丘上,指尖轻抚狼首玉佩——十年未见,他从蒙古小牧童变成明朝将军,而她从高高在上的郡主,沦为阶下囚。“阿砚哥哥,你可还记得,当年在斡难河边,你说‘桃夭的名字,像汉人说的‘灼灼其华’?”她忽然开口,看见他背影猛地僵住,“我知道你听见了,那玉佩……是你母亲留给你的,对不对?”
沈砚之握紧佩刀,喉结滚动——母亲临终前说,狼首玉佩分两半,半块给救命的小郡主,半块留作念想。此刻阿桃的话,让他想起蒙古草原的星空,想起她替他缝补衣袍时,哼的那首《黑缎子坎肩》。“孛儿只斤·阿桃,你最好记住,如今你是阶下囚,而我是大明将军。”他忽然起身,甲胄在月光下泛着冷光,“明日入应天府,莫要耍花招。”
阿桃望着他离去的背影,指尖触到他方才扶她时留下的温度——明明语气冰冷,指尖却在触到她伤口时,微微顿了顿。她忽然想起草原上的传说:“苍狼与白鹿的后裔,就算隔着万水千山,也会被长生天的风,吹到彼此身边。”而此刻,篝火堆里的火星溅在她囚衣上,竟烧出个“砚”字焦痕,像极了他当年用树枝在沙地上写的字。
第一百四十二章:皇城司狱的暧昧
应天府的红墙映着烈日,阿桃被押入皇城司诏狱,镣铐声在青砖路上回响。沈砚之递上通关文牒,却在看见诏狱典狱长递来的“验身帖”时,忽然伸手按住:“此女乃元廷贵族,验身一事……本将亲自监督。”
典狱长挑眉退下,地牢里只剩两人,烛火映着阿桃苍白的脸,她望着沈砚之解下披风,忽然轻笑:“将军这是怕我藏了凶器,还是……怕别人看见我身上的胎记?”
沈砚之的手顿在她衣领前——十年前,他曾见过她肩头的“白鹿”胎记,与他背上的“苍狼”胎记,合为“苍狼白鹿”的部族图腾。此刻她囚衣领口微敞,露出半截锁骨,他忽然想起草原上的规矩:“未婚男女互见胎记,便是要结亲的兆头。”
“别胡闹。”他别过脸,指尖替她扣好衣领,却在触到肌肤时,听见她低声道:“阿砚哥哥,你闻,这诏狱的味道,像不像当年你替我烤羊肉时,篝火里混着的艾草香?”
记忆如闪电划过——那年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