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头长卷发睡得凌乱,蓬松地披散开,浓密的眼睫下是剔透的浅色眼眸。
身处的环境,身上的穿着,这一切都加重了她身上的混血感。
周淮川的目光笼在她身上。
她仰起脖子,下巴沿着脖颈到锁骨的线条,宛如神迹,他的鼻息间全是她头发上精油的味道,淡淡的小苍兰。
“女医生吗?”她又问。
“当然。”他轻声说。
“替我谢谢她。”
“好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我的脚受伤了?”
周淮川拉过被子,替她重新盖上脚,“你的鞋和袜子是我脱的。”
“哦……”
周淮川摸了摸凌遥的头,柔声问:“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?”
凌遥一脸抗拒,“我不吃白人餐。”
没有白人餐。
周淮川亲自下厨。
一碗加了玉米粒和金华火腿的蛋炒饭,淋了点老抽,让炒饭颜色看上去更有食欲。
凌遥吃了一碗,又要添一碗,周淮川没同意,盛了碗汤给她。
羊肚菌竹荪炖鸽子,从早上开始煲,鸽子肉早已炖得骨肉分离,汤头鲜美。
肚子里有了东西,她心情肉眼可见变好。
边喝汤,边事无巨细地告诉他这段时间发生的事。
“我总觉得陈鹤年怪怪的。”说道詹家老太君做寿那天,凌遥突然提了一句。
周淮川看她一眼,“哪里怪?”
“也不是说他人怪,”凌遥回忆着,无意识地咬了咬调羹说,“是他对安安……很奇怪,他告诫她不能喝很多酒,喝了酒不能和异性单独相处,他在说这些话时完全就是一个兄长的样子。可是……我看见他用手抹安安嘴角蹭出来的口红。”
凌遥偏头,带着困惑询问身边的人,“你觉得作为一个成年的兄长,触碰妹妹的嘴唇,是不是不太正常?”
周淮川不动声色地收回替她擦嘴角的手,露出思考的表情,在凌遥灼热期待的目光中,如她所愿地回道:“确实不太正常。”
“我就说嘛!”她像发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