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怡然眼底满是怒火,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:“既然如此,本郡主也不必顾及什么原配了,本郡主不像林清浅那般蠢笨,定不会栽在一个小小县主手里!”
说完这话,薛怡然也没理会白珍珍,独自一人上了回程的马车。
白珍珍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,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容。
只是…一想起林清浅腹中的孩子,白珍珍眸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。
……
太医院的偏殿里,风声瑟瑟。
严傅躲在暗格的角落,手里捧着一本陈旧的册子。
微弱的烛火被风吹得摇摇摆摆,狭长的影子落在他的脸上,忽明忽暗。
严傅翻开那本册子,指腹抚在一行字上。
景成元年四月十三,皇后腹痛,当值太医:严傅。
这是五年前的当值记录,四月十三,正是皇后小产那日。
严傅双手微微颤抖,寒意蔓延全身。
谁都不知道,当年在太医院里当值的是,是他。
可他也不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,那天来到太医院后他就睡着了,再醒来时,皇后已经小产。
他手里的册子,成了孤本。
呈给皇上的当值记录上,俨然是师傅的名字。
严傅知晓其中一定有诈,只是他能力低微,皇帝又快刀斩乱麻,不到一日便处置了白家满门。
他害怕了…
“师傅,都是徒儿不好…”严傅又喝了两口酒,哭得伤心欲绝。
“更深夜静,严太医还不回府?”身后,忽然传来一道清冷女声。
严傅瞬时止住哭声,整个身子僵在原地,费力地转过身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