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织杞撑着床边的桌子腿,试图站起来,但双腿发软,连这点力气都很难做到,试了几次,都只站起一半就又跌坐回去,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。
门外的人完全没有要停下的意思,敲门声反而更加密集。
简织杞咬着牙,又试了一次,手撑在桌腿上用力,但身体还是不受控制地晃了晃,根本站不稳。
这不对劲。
不是因为疲惫,是源于身体更深层的地方。
机械心脏的后遗症,在身体最虚弱的时刻,正顺着血管一点点蔓延开,四肢也变得麻木冰冷。
就在这时,手机铃声尖锐地再次响起,屏幕上依旧是祁舟覃的名字。
简织杞费力地伸出手,勉强把手机拿到耳边。
“简织杞,你死哪里去了?!”电话那端,祁舟覃焦躁的拔高声调吼道。
“我在……在家……”简织杞声若蚊蚋,从干涩的嗓子眼里艰难地挤出来,每一个字都在耗尽全身力气。
祁舟覃握着手机,站在门外,不确定地又看了一眼门牌号。
没来错啊……
他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,那锁的存在显得如此突兀。
他望着门,带着几分困惑:“你在家,怎么会把门从外面锁上?”
简织杞闻言,瞳孔被针扎了一样。
寒意顺着脊椎悄然蔓延。
是季时陨……是季时陨离开时锁上的。
他是想将她像金丝雀一样,关在这座宅院式的牢笼里,困守这一方小小的天地,困她一辈子……
这个念头如同毒蛇啃噬着简织杞的神经。
光是这么一想,恐惧如潮水般将简织杞淹没,令她窒息。
简织杞能感觉到,自己的指尖在不受控制颤抖。
然而,她面上不动声色,甚至努力挤出一丝沉静。
简织杞没有将心底的惊涛骇浪告诉祁舟覃,反而清晰地指示道:“我……现在有点站不起来。祁舟覃,你翻墙进来吧。
大门的备用钥匙,在进门左侧那堵墙,正中间那块砖头的缝隙里。你拿到后再从大门上面的镂空方块处,把门打开。”
祁舟覃视线快速地扫过不算太高的围墙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