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这么信得过我?” 祁舟覃的声调并不高,如同羽毛一样搔刮着简织杞的心弦 ,“万一我拿到钥匙,自己走了呢?”
“祁舟覃,你现在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。”简织杞正色道,眼底没有丝毫动摇。
祁舟覃眸中有藏不住的笑意,被突如其来的信任哄得心头一暖。
他握紧手机,借着力,身形一跃,轻松地翻过了那道墙面。
而简织杞,早已耗尽了最后的力气。她再也支撑不住,身体一软,重重地瘫倒在地,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祁舟覃依照简织杞先前指示的方位,找到了钥匙,很快打开了漆黑沉重的铁门。
“我进来了,你现在在哪里?”
电话那头,只有极细微的断断续续的呼吸声,除此之外,一片死寂。
祁舟覃心头一紧,不敢有丝毫耽搁,大步流星地冲进了屋子。
映入眼帘的,是蜷缩在地上的女人。
他疾步上前,伸手轻拍了几下简织杞的脸颊,声音带着急切:“简织杞,你脸色怎么这么白?”
祁舟覃抬手探着她的额温,手背传来灼人的温度。
他打心底佩服简织杞,烧的都能烤熟地瓜了,还能强忍到现在。
祁舟覃迅速在衣架子上抓了两件厚实的外套,小心地披在不省人事的简织杞身上,然后蹲下身,稳稳地将她背了起来。
刚一走出屋门,凛冽的寒风裹挟着雪花,从露天庭院上方落在了两人身上。
简织杞似乎被冻得清醒了一些,虚弱地开口,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:“去……羌州的医院。”
她无法去帝京,那里处处是季时陨的势力范围;也无法去川宁市,她怕季时陨为了就近看护她母亲,会在医院附近安排人监视她。
唯有羌州,目前看来,是最安全的选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