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!大势所趋,一人安能阻潮流乎?朝廷承平日久,对武学多有荒废,对武将多有轻视。尚武之人想要建立功名,谈何容易?马折冲春秋已高,还操心这些事情作甚,不如苟安于市井安享晚年来得实惠。”韦陟劝慰道。
“使君大人所言极是。民女替太父谢过,他日到洛阳问安,必将使君大人的肺腑之言转告给太父。”马凌虚谦谦地应道。
“你今日来访,是否为了索取宝珠?”韦陟直言不讳地问道。
“是!”马凌虚颔首答。
“此珠虽不算名贵,但为宫中珍宝,感念折冲大人的教诲,特意送给马折冲留作纪念。不想,前阵子竟然被奸邪小人窃取用来贿赂本官,所幸本官识得,方才将此珠扣下,防止它流落民间。本官知悉你不知实情,但是还是要告诫你,不要轻易将此珠示人,理应妥善保存。”韦陟面色平静,眼光柔和,轻风化雨地叮嘱道。
“民女时刻铭记使君大人教诲。”马凌虚忙应道。
“顺便问你一个问题。”韦陟将宝珠交到马凌虚的手上,突然,话锋一转,说道。
“使君大人请讲!”马凌虚将宝珠放入贴身内衣袋中,忙问。
“那日,衙城医师贾芪来访,呈送此珠与我,言及舒恪私铸恶钱一事,本官想问,歙州方面如何处置?”韦陟不紧不慢地说道。
“查无实据,已经无罪释放。”马凌虚据实回答。
“什么?他们自己已经承认,怎么会查无实据?”韦陟很震惊。
“当时,民女和父亲一起跟随歙州团练兵进山围剿贼寇,还是晚了一步,让舒恪带人销毁了私铸窝点。当我们赶到时,私铸作坊内燃起了熊熊大火,所有器械和工具全都付之一炬,不留任何痕迹。仅仅在现场起获了数百枚尚未成型的恶钱,抓捕了数十名私铸者,贼首舒恪不知所踪。”马凌虚简单述说了当时的情景。
“有私铸者,有数百枚恶钱,这难道不是罪证?”韦陟质问道。
“问题是这些私铸者铁嘴钢牙,没有一个承认自己私铸,现场没有抓住他们私铸,人家不承认,就不能形成人证。”马凌虚解释道。
“依照大唐律例,私铸恶钱者死,谁愿意承认?不用刑,谁会承认?”韦陟冷着脸说。
“用刑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