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吓死我了,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!”
赵爱国感觉烧已经退了,身子轻了不少,撑着胳膊坐起身来,“啥时候了?”
“这都晌午了,你赶紧垫吧垫吧!”说话间,那只满是冻疮的小手往怀里一掏,一块黑乎乎玉米饼子就递到了赵爱国面前,
如今粮食都定量,何况小婶不可能那么好心,换而言之,这肯定是她自己省下来的口粮,感动归感动,可赵爱国确实饿的不轻,接过饼子便咬进了嘴里。
不过他更好奇,她为什么这样帮自己?
毕竟堂哥赵爱军娶她进门当天就喝大酒出门摔死了,小婶一家防贼一样盯着她,平时他们俩也没啥交集。
难道是看上原主了?
“嫂子,你为啥帮我?”
“你忘了,你也帮过我呀,你婶子打我,你帮我说过话,大伯也呲哒过我婆婆。”
“就这么简单?”
“不然呢!赶紧吃吧,你那么聪明,吃完自己想办法,不是你说的嘛,日子总得过下去,我能帮你的也就这么多了。”
赵爱国心里颇为触动,都是人,可有人永远喂不熟,有人却能滴水之恩涌泉相报。
“哦对了,中午爱民回来吃饭,说是大虎已经接上大伯的班了。”
爱民是小叔家的二小子,大虎则是大姑家的大表哥。
赵爱国稍一琢磨就知道是怎么回事,“七舅姥爷帮忙说的话?”
“嗯,他是小队长,场里说话还是有分量的。”
“果然,他们才是一家子,放心吧,我赵爱国可没那么好欺负。”将最后一口饼子咽下去,听着她肚子里传来咕噜噜的叫声,赵爱国心里格外不是滋味,“嫂子,这块饼子我记你一辈子,以后有我一口吃的,就饿不着你。”
说完,他穿鞋下炕,头也不回的出屋,然后朝着前进农场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