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时溪轻轻抚着他紧绷的后背,他低哑的声音里混着苦涩,“他们和肇事者也没什么区别。”
夜色吞没了他的轮廓,也吞没了那些无处安放的愤怒与委屈。
温时溪的声音很轻,“人们根本不在乎真相,只是想要一个靶子,一个能承载所有愤怒的象征。”
她猛地想起三毛的一句话:你对我的百般注解和识读并不构成万分之一的我,却是一览无遗的你。
直白而言,你对我的看法只不过是你的三观和内心想法的映射,而不是我本身的样子,暴露的是你,不是我。
“他们说我开酒店是收刮民脂民膏……”江获屿突然笑了起来,声音里掺了几分无奈,“我还劫富济贫呢!你看我助农,农产品都是成吨成吨的进货……”
温时溪噗嗤一声笑出来,“倒也不必把自己说得那么伟大。”
江获屿嘴里还在嘟囔着,许久,呼吸才渐渐趋于平稳。她在他发旋上落下一吻,和她同样的橙花香味,就像他们彼此交融的情绪,明亮的、晦涩的、完整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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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时溪觉得私人管家办公室比上一间好的地方在于,每天都有杨茜尧投喂的水果。杨茜尧的丈夫是鹏城一个果蔬市场的老板,听说全市麦当劳里面的那片生菜都是他们家提供的。
温时溪盯着茶几边不锈钢垃圾桶已经堆成小山的车厘子果核,“我真吃不下了。”喉间还残留着甜腻的滋味。
杨茜尧从保鲜盒里抓了把车厘子递到她面前,“下午茶时间还长着呢,慢慢吃。”
bonnie正用指甲掐断果蒂,“这玩意就跟砂糖橘似的,根本停不下来。”
林泽峰的手从她肩上穿过,捻了一颗车厘子,“去年春节我炫了一斤砂糖橘,好家伙,脸黄得跟便利贴似的。”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滚动,“绝对是新型毒品。”
“明明是你嘴的问题。”bonnie条件反射地怼他。
“难道你停得下来?”
温时溪笑着听他们互呛,放在腿边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,齐闲庭昨天加了她的微信后,此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