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面还弹出来一张照片,齐闲庭把温时溪那幅画挂在了墙上,取名《脐》。
温时溪的脸颊倏地漫上一层薄红,像是被车厘子的汁水染过似的。林泽峰歪着头看她,“咋了?”
“车厘子吃多了,”她站起身,指节无意识地蹭了蹭嘴角,“我出去一下。”
办公室的门在她身后轻轻合上,刚走出两步,身后便传来江获屿懒洋洋地声音:“去哪呢?”
温时溪猛地回头,就看见江获屿一身黑色西装站在那里,灯光将他的轮廓镀上一层模糊的光晕。她左顾右盼,压低声音,“等下被人发现了!”
江获屿低笑,眉眼弯出一道弧线,语气无辜,“我关心下属而已,做贼心虚啊?”
她举起拳头作势要揍他,“齐闲庭把我的画挂起来了,让我过去看看。”
走廊顶灯昏黄的光斜切下来,江获屿的半边脸隐在阴影里,下颌线条绷紧了一瞬,又忽地松弛。嘴角忽地扬起,声音里掺杂着点无赖,“我也要看~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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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309房间里,齐闲庭在看到温时溪身边的人时,眉梢几不可察地一挑,像被风吹过一般稍纵即逝。
江获屿唇角噙着与生俱来的微笑弧线,骨节分明的手向前递出,“翡丽酒店集团全面负责人,江获屿。”
齐闲庭伸手时亚麻白色衬衫后摆掀起细微的气流,他指节微微收紧,“‘叠界’画廊主理人,齐闲庭。”
两只手在半空中交握的瞬间,客房里的恒温系统似乎突然失效,空气的湿度在降低,干燥得要擦出火星来。
温时溪张了张嘴,声音却卡在喉间。一白一黑两道身影像棋盘上逃窜的两粒孤子,在虚空中翻腾厮杀。她眨了下眼,两道影子倏地分开,各自抖落一身,不存在伤痕。
“江总有看中的作品吗?”齐闲庭转身时带起一股海盐与松节油混合的复杂气味。
“这幅。”江获屿向前半步,精准地停留在《脐》面前,即便他不懂艺术,也能直观地看出这幅画与另外五幅的天壤之别。“色彩很大胆,情绪饱满……”
“江总对油画有研究?”
“略懂。”
“既然喜欢,不如收藏起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