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并肩对着墙壁,对话像壁球般弹跳。每句话撞上冰冷的墙面,带着点尖锐的回响,折返时在鼓膜上擦出轻微的血痕。
温时溪肩胛骨猛地向后收紧,这是一场局部地震,她站在震中保持微笑,而所有尴尬的余震正把脚底犁成东非大裂谷。她想顺着那条缝隙钻进去,抱头藏起来。
突然,一个穿着工装马甲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。他抬眼看到房间里微妙的气氛,脚步一顿,又退了出去。
空气骤然松动。
齐闲庭微微颔首,目光在温时溪脸上短暂停留了一秒,便转身离开。脚步声渐行渐远,最终消失在走廊尽头。
江获屿双手抄兜,垂眸睨着温时溪,睫毛在眼睑投下浅浅的阴影,唇角勾起一抹懒散的笑:“温大画家,我也要一幅。”
温时溪掀起眼皮,从鼻腔里哼出一声笑气声,“给给给,挂你办公室,行了吧?”
他得逞似地弯起眼睛,胸腔微微震动,“那说好了,我要比他的大。”
她嗔骂一句,“幼稚!”
江获屿眼底噙着笑,迈步就要朝前黏上去。温时溪立即出言警告,她朝天花板角落的监控摄像头扬了扬下巴,“别乱来啊。”
他喉结滚动,“那去个能乱来的地方?”
两人目光相触,某种隐秘的电流在空气中无声传递。温时溪别过脸,率先迈步往外走,江获屿慢悠悠跟上。
走廊里,他们始终保持着一人宽的距离,脚步错落有致,直到踏进密闭的电梯轿厢,江获屿终于忍不住开口,“监控又没有声音,不至于连话都不能说吧。”
“我没说不能啊,是你自己不说。”
温时溪的手机震动了一下,掏出来一看是某个像幽灵一样时不时出现的人,谢云祁给她发了个地址,【晚上过来玩?】
这种幽灵行为,本质是一场精心伪装的低能耗持久战。随意邀约,低成本试探,不用付出过多的精力和资源,但能维持一种潜在的联系。
谢云祁这种间歇性地出现,会让人潜移默化地习惯他的存在,一旦温时溪和江获屿的关系出现任何变动,他的持续联系就可能让他成为“第一顺位替补”。
他的邀约未必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