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时溪颔首浅笑:“赵总。”她声音清润,像檐角悬着的铜铃被风碰了一下。
赵永辉穿着一身灰色中式套装,目光在她身停了半秒,点头:“挺好。”
师傅引他们往蝉房去,刚到门口,赵永辉忽然瞥了眼屋内,语气随意:“四个位置而已。”
江获屿、赵永辉,各自的助理,正好四人。
江获屿皱眉,正要开口让师傅添座,温时溪指尖在他掌心飞快一挠,眼尾弯起,“寺里环境不错,我去感受一下。”她冲江获屿扬了扬下巴,“你们聊。”
没等他回应,她已经转身走了,素色裙角掠过石阶,很快隐入树影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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放生池边,温时溪倚着青石栏杆,锦鲤的尾鳍掠过她的倒影,搅碎一池阳光。方才引路的师傅去而复返,默不作声地递过来一捧用菩提叶盛着的鱼食,又悄然退开。
温时溪盯着掌心那捧细碎的饵料,心里像堵了一团棉花。
鱼食是“江获屿的附加礼遇”;被拦在蝉房外是“江获屿的多余附件”。
不是附属品,却被人当作附属品对待,这种感觉比被直接轻视更让人窒息。
她捻了几粒鱼食撒进池中,水面霎时绽开朵朵红金,锦鲤们摆尾争食,扑棱声脆生生地溅在她心坎上,竟将她郁结的心绪荡开几道波纹,渐渐归于澄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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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寺斋堂内,五人围坐在褪色的榆木长桌旁,桌上是五盘精致的斋菜,墙上挂着“吃饭自己洗碗”的标语,但江获屿刚才悄悄在温时溪耳边说,“我们不用洗,我每年都捐款。”
赵永辉的目光在温时溪身上一扫:“平时都是男人局,今天有温小姐在,确实赏心悦目。”
温时溪捕捉到江获屿倒吸一口气,这是人类准备长篇大论前的准备仪式,她在桌下适时地按住他的大腿,抬眼时眼底沉静。
“赵总,”她声音不疾不徐,“《金刚经》里有句话,‘凡所有相,皆是虚妄’。”唇角微翘,“世人常以为这是在否定皮相,其实不是。”
赵永辉眉梢微动,“哦?怎么说?”
“佛说‘无相’,是教人别执着于表象。”温时溪端起跟前的茶杯,轻轻晃了晃,“就像这杯茶,有人见其色,有人闻其香,有人品其味……